若不是他截断天雷……
旬鹊自己不一定能赶得上,赶上了那般天雷她也不一定能全抗完,秦蓁会很危险。
旬鹊踹了脚身旁的小院假石。
天道你个神经病。
*
秦蓁再次醒来,身上的疼痛减轻许多,她能下地走动了。
秦蓁发觉自己皮外伤似乎都好了,仅剩内里的疼痛,大概经脉也有些问题,她现在一丝灵力都聚不出。
她是第一次抗天雷,没想到竟这般难抗。
自己结金丹时的天雷应该是被洞府的结界挡住,她听见雷声,但轻轻松松便渡了劫结了金丹。
秦蓁在房内走了几圈,倒还顺畅,意识也很清晰,并未像之前那次醒来一样头晕目眩。
她推开房门,想出去走走。
“醒了?你还好吗?”
房门才半开,她的脚都还未踏出,便听见一道低沉的男音。
秦蓁循声望去,男人一身劲装,身形修长漂亮,他神情浅淡,却有着张俊美风流的脸,眼中锋锐虽已收敛,仍有疏狂之气从骨中透出。
她想起来,自己昏死过去前,看见的似乎就是这人的一双眼。
“祁诡,刀客,路过百幽境顺手拔刀相助,不必多谢。你身上还很疼吗?”
秦蓁还没开口回答,祁诡就递了个小玉瓶给她:“好药,吃下,身上不会那么难受。你经脉还得再养养才能聚灵,早日恢复到身体能承受传送阵法,回宗门去养伤。”
秦蓁有些木愣,这人说话的语气不算客气,结果行动上却急急递药,也是怪得很。
她伸手从祁诡掌中拿起小玉瓶,指尖轻轻触到他掌心一瞬,被他突然拉住手腕,她惊了一下,险些掉了小玉瓶。
祁诡紧扣她的手腕,眼神幽深,却泄出一丝锋芒,问道:“你给人渡灵了?”
秦蓁挣了下,没挣动,祁诡筋骨凸显的手很轻易的扣住她手腕,她甚至感觉他手骨旁的细小青筋在微跳。
祁诡紧盯着她,两人距离并不算太近,但他身上的气质深厚,又比她高出许多,还是让她感受到了男人的压迫感。
与在灵兽山被林赴川扣住手腕那次不同,虽然那时因林赴川下意识的反扑,两人距离很近,但林赴川瞬间抑制了狠戾,没让她觉得不适。
且林赴川平日虽是沉稳,身上却依旧带着少年气,而祁诡的气势太强,哪怕刻意收敛,这人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不容忽视的,侵略性十足。
秦蓁皱眉,这人虽然救了他们,但也不该这么……
她抿了抿唇:“……你……松手。”
祁诡一滞,却是没松,但语气稍稍好了一些,说:“你给谁渡灵了?渡灵会染上他人因果,不要随意给人渡灵。”
秦蓁又挣了下,实在挣不动,语气有些冷的答他:“给旬鹊和林赴川渡过灵,他们重伤,我当然得救。”
祁诡眉头紧锁:“你……修为还未到渡劫,不要给任何人渡灵。”
说完他松开秦蓁。
秦蓁白皙的手腕上一大截红印刺目,像雪中梅,艳得要命,直直勾走二人视线,双方皆是一顿,秦蓁迅速收回手,将袖子拉了拉盖住手腕,祁诡也移开目光,默不作声。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的静。
“你可知,未到渡劫却能渡灵是为何?”秦蓁想了想,还是开口问。
旬鹊不会告诉自己,其他人大概也不知道,师门又暂时联络不上,虽然自己当时意识涣散,不是太清楚后面的事,但这人能从那等天雷中救下他们,实力一定强劲,或许明了。
祁诡答她:“你的心境够,便能渡灵,但日后不要给任何人渡灵,谁都不行。沾染他人因果,很麻烦,对你无益。”
“竟是心境……?”秦蓁喃喃。
祁诡没接话,又重复一遍不要给任何人渡灵,秦蓁不是太喜他,态度有些敷衍的应声。
但一想到是这人救了众人,她压了压手腕。还是真心实意向他道了谢。
“不谢。”
祁诡瞥见她压手腕的小动作,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沉默一下,还是未开口,只颔首示意,便回了自己房间。
秦蓁见他房间竟就在自己隔壁,而自己也是刚一推门他就急急递药过来,倒是散去了心底的那丝不快,这人虽然有些怪,但确是好心的,那般迫人,大抵也有他气势过强的原因。
秦蓁不去在意了,抬脚想往楼下走去,转眼却看见林赴川不知何时站在了下楼的阶梯上,目光微暗,注视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