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紫荆头也不回地说道,她并不想按照原剧情回到男主安排的客栈,在几天后嫁入段家做小妾,然后在那座深深庭院里忍受着根本没有尽头的折磨。
和永远赢不了的男主白月光争,和欺压弱者的段家长辈争,和封建制度争,最后落得遍体鳞伤之后还要被包括男主在内的全体人员指责为疯妇,活该如此下场。
焦炳轩不明白一向执拗的女儿为何突然认命,却只是跟在女儿身后,只要是女儿的选择,作为父亲他会尊重并支持她的决定。
回小镇还有一段路途,焦炳轩花点钱雇了辆运酒坛子的板车,两个人坐在板车的最末尾,紧靠着酒坛子,驴子疙瘩疙瘩地往小镇方向走。
路紫荆默不作声,脑子里还在梳理着剧情线索,焦炳轩看了看路紫荆,深深叹了口气。
焦兰儿的身世一经揭发,让她瞬间就成了全省城人的笑柄,而这个笑柄随着传播越来越广,也渐渐传到了小镇。即使焦兰儿狼狈地逃回小镇,也依然会被一些碎嘴的人辱骂。
懵懂无知的孩子会拾起地上的石子去扔焦兰儿,嘴里重复着大人们议论焦兰儿时提到的词语,“山鸡想变凤凰”、“不安于室的婊子”、“脏女人生下的贱蹄子”... ...
往日淳朴和蔼的邻居,虽然没有污秽的话语,却也总是用他们若有若无的冷眼表示着和焦兰儿父女的划清界限。
在焦兰儿忍受着可怕的流言蜚语时,段玉青则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日子,那就是每天从商行忙完之后去慈恩小学见一见他的白月光女神。
“少爷,这么着急,是要去见白小姐吗?”店铺里的掌柜调侃着,在段玉青离去后还和一边的伙计讨论着,
“这白家千金又有才又有貌,听说还是在国外念过书回来的,还那么有爱心,宁愿放弃高薪的职业也要在慈恩小学教书,和咱们家少爷一样都是善心人。
他们呀,就是天作之合。”
“新梦,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新梦是白月娥给自己起的新名字,意味着一场全新的梦,她说她要活出一个全新的人生,不要重复以往女性的道路。
此时下了课的白新梦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自己的教案,同事们看着雷打不动每天报到的段玉青,都羡慕地看着白新梦。
“哎呀,真让人羡慕呢,那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富公子,怎么喜欢的就不是我呢。”
“你又来了,怎么还买东西,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破费了。”
白新梦将脸从教案中抬起,一双眸子如月牙一般弯着,仅仅是一个微笑,就足以让段玉青沉醉得差点溺死在她的目光中。
“没关系,只是路过顺便买的,你不是最爱八宝斋的糕点吗?这是刚出炉的,趁热吃呀。”
白新梦却转而朝着站在办公室门口往里望的两个小孩招手,然后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把糕点放在他们手上,又一把扯住马上要撒腿跑的孩子,
“记得和大家一起分享,知道吗?”
孩子点着头喊知道,转瞬就跑得不见人影。那是孩子中的滑头鬼,知道每次段玉青来都会带点好吃的好用的东西,还有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小玩意,而他们的白老师又总会做顺水人情把东西转赠给他们,所以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蹲守。
“你呀,真拿你没有办法。”段玉青笑着摇摇头,他的白月光姑娘,永远都是那么地为别人着想,那么地温柔可爱。
即使走在回家的路上,段玉青的脑子里也一直回放着白新梦笑着的样子,那是一张他永生永世也不想忘怀的脸。
可是这种愉悦的心情随着一个久违之人的出现,消散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她再次主动找上门来,大概段玉青会觉得和她的邂逅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就开始淡忘,直到彻底不认识这个人为止。
“你说什么?你要我娶你?这不可能!”
段玉青铁青着一张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本说话知情识趣的焦兰儿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来。
“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亲口说过,要给我讲一辈子的故事,要一直一直陪着我的吗?”
段玉青咬着牙,当时的环境下难免一时冲昏头脑,可是真谈及婚娶,他又如何能娶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呢?
可是在断然拒绝的三天后,小镇上,焦兰儿的家中,段玉青却还是跑去大闹了喜堂。
“你不是不要我吗?”
焦兰儿掀起盖头看到是那个拒绝她的男人,也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我拒绝你你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就嫁了呀,这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
段玉青看着那个穿着喜服的新郎,正是马帮帮主长子吴昀添,“段玉青,你是兰儿的什么人,凭什么来这儿叫嚣?”
“兰儿,你不能嫁给他,他就是个没人性的山匪。”
焦兰儿听到段玉青的话,无动于衷。段玉青猛地掏出一把枪,枪口对准了吴昀添:
“你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而这儿不是你们马帮的地盘。如果识趣的话,就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