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夫被姜行拽着进了里屋,除了西边的小厨房,姜行这个小院是一房一厅的。
堂屋放了四方桌四把木制椅子,靠墙的位置打了两组放置物品的柜子。小小的堂屋看起来就拥挤了。
一张布帘子隔开姜行的卧房,江老大夫猝不及防被拉进了女子的闺房,反应过来赶紧呵斥身后的药童放下药箱出去。
等刚松了一个口气,江老大夫转眼又看见躺在躺椅上,一双大长腿拖在地上的伤患,“……”
讲道理,如此粗糙的对待伤患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气?
抱着胆颤心惊的情绪,江老大夫把上了伤患的手腕,确定还有脉搏不由松了口气。
姜行在一旁看得好笑,老大夫不仅年纪大讲究还不少。
她身为女子都没注意这样那样,反倒带回来的大夫比她还讲究些。
想到这里,姜行默默在心里吐槽了远在天机宫的老爷子,她的不讲究就是老爷子带的,也不知道将她养精细些。
正在垂钓的老爷子打了个响亮地喷嚏,一边揉鼻子一边嘀嘀咕咕,“谁在骂我?”
姜行看着老大夫掀开她给宴湛盖上地披风,老大夫舒展的眉头在看到几乎贯穿整个胸口的刀伤时拧了起来,先古怪的看了一眼姜行这才从药箱中取出医用的剪子。
姜行解释,“他是我在山上捡回来的。”可不是什么不良之辈,老大夫那一眼明显有歧意。
江老大夫没说什么,拿着剪子剪去宴湛的衣服,等玄色外袍剪开露出已经浸满血的白色里衣。
姜行默默看着,在老大夫想要搬动宴湛结果差点闪到腰时她赶紧上前搭把手,将人扶坐起来。
江老大夫又瞥了她一眼还是没吭声,随后将宴湛上半身剥了个干净,只给男人留了一条白色的亵裤。
姜行:“……”老大夫真是面不改色的手脚麻利。
江老大夫看着杵在面前的姑娘,“还不去打盆热水来?”
姜行,“哦。”
她默默转身出去,结果遇到守在堂屋的药童,“姑娘可是要打热水?”
姜行点头,然后还没等她反应,那药童熟门熟路的去了西侧的小厨房快速打了一盆热水然后递给她,“劳烦姑娘送进去,江大夫不许我入内。”
说着看了两眼姜行又低下头,姜行个子矮一些,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少年红了脸。
姜行,“……”
真的,今天无语的次数是她这半年来最多的。
一个讲究的老大夫,一个害羞不敢跟她对视的小伙子。
姜行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正经的当个稀有姑娘对待,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适应。
等她端着水入内,江老大夫一心一意处理宴湛的伤口头都没抬起来了一下嘴上道,“放下。”
姜行默默放下,然后老大夫拧了帕子将伤口处理干净,看着这般狰狞的伤口居然自己止血还嘀咕了一声奇迹。
姜行全当没听见,止血印的效果自然不是盖的,否则她也不放心将辛苦背回来的人扔在屋里自己去请大夫。
江老大夫感叹一声以后又叫姜行扶着人,将伤药敷在伤口上,拿白色的纱布从背后缠绕到胸前,老大夫认真的裹纱布,姜行则思绪发飘。
她也不想但是她控制不住,主要是没有了衣物的阻隔她的手掌直接扶在男人的肩膀两侧,不用捏只是触感,姜行就知道这双手臂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可怕。
可惜那看着就很健硕的麦色胸膛挨了一刀。难怪那天晚上只是透过玄色大氅看这人,她都有些意动,果然是生了一副让人垂涎的好身材。
也不知道宴湛可有娶妻?
心里思索着,表面上姜行表现的乖巧不已,老大夫让递剪子就递剪子,让扶正一点就扶正一点。
等忙下来一通,老大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姜行好奇不由多瞅了两眼,这大雪封山的天气还能出汗,看来老大夫身体的确不太行。
等处理干净,老大夫看着病人身下的躺椅叮嘱,“病人不能躺这里,需得放平况且天气寒冷,若不好好照看只怕会加重伤势。”
姜行懂了,然后在老大夫目瞪口呆中横抱起身高腿长的壮硕男人,甚至因为男人身量太高一双大长腿差点接触到地面。
在老大夫直愣愣的视线中,姜行将打理干净的男人放到她自己睡的炕头上,顺手拉过被子给人盖上。
江老大夫:“……”
是他在城里待太久不知如今村里的姑娘力气这般大?
姜行回身问道,“大夫,这诊金多少?”
江老大夫将药箱归置好合上,随口回道,“诊金一两伤药一两。又取出一瓶伤药一卷绷带,“这是半个月的药量,一日一换,半个月后再去药房寻我,晚间需留意病人可会发热,发热用帕子湿水冷敷,姑娘可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