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林同学吃饭呢?”
孟光人还没来,洪亮跳脱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林阙轻按下陆迟拿着勺子的手,不太想被人看见自己这么失礼的时刻,连饭都不能自己好好吃。
“不必不必哈,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当初爬山全程趴在陆迟身上的样子都见过,喂个饭有什么的,你们继续哈。”孟光满不在乎的笑着看林阙轻,摆摆手。
他说得都是心里话,毕竟当初的林阙轻确实身娇体弱得像个公主,走三步得喘,跑两步得晕的。
他们带他爬山,还没走两节楼梯呢,就中暑了,可他执拗的像块石头,打定主意想看日落,硬是装得若无其事没告诉任何人,最后晕在陆迟身上。
陆迟也是年轻气盛,体力真是好,背着他健步如飞的往上赶,孟光他们轻装上阵硬是没跑过他,林阙轻醒来的时候倒是正好赶上日落。
当时孟光就感叹,他真是有那个迪士尼公主命。
自那之后,孟光就知道,陆迟人前再怎么镇定自若、严肃冷静的,在林阙轻面前也就是一个失了智的昏君。
这一点在林阙轻刚到陆家那会儿,就颇有雏形了。
陆迟对他一开始仅仅只是出于看得顺眼以及心疼,便放下自己手中的一切事宜,彻夜照顾,已经尽显偏爱了。
等到林阙轻成年以后,责任与心疼在某一刻变了意味,一些心思冲破枷锁。在一起后,对林阙轻宠得更加没边了。
可怜的小林同学,成年没多久就跟了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丧失了体验花花世界的机会。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陆迟冷冷开口。
感受到陆迟护食般的视线,孟光受不住,移开了目光,在心里暗骂他那该死的超绝占有欲。
“不就看两眼吗,小林同学,我看你两眼怎么了?”孟光让林阙轻做主,也是想逗他开心,不要老是忧郁的面无表情。
林阙轻抬起头:“没关系的,孟光哥。我还要跟你道歉呢,上次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倒是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放宽心,谁敢说你什么,哥第一个不放过他,就算是陆迟也不行!”孟光听见林阙轻久违的喊他哥,虽然是连名带姓的,但还是乐得竖起尾巴。
“你也放宽心,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陆迟泼他冷水泼得很及时。
孟光不理他,掏出一张图册,继续和林阙轻说话:“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林阙轻看着烫金册子,清润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疑惑。
“我们家按照惯例,最近要办一个慈善拍卖会,小林同学,你要有看上的,让你老公给你买,反正他不差钱。”孟光指了指一旁的陆迟,语出惊人。
“别乱说!”
什么老公,林阙轻脸颊泛起红晕,淡漠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赧意。
“你来推销的?”陆迟瞥了他一眼,但微微挑起的嘴角彰显着龙颜大悦,转头又问林阙轻想不想去。
在林阙轻犹豫间,孟光又继续争取:“咱们自家人,给你安排了视线最好的包间,不用费心交际的。”
“求求你了,小林同学。”孟光双手合十呈祈祷状。
他长的也很不错,是学生时代经常被学妹表白的类型,只是看起来总有些傻气。是以,他这副样子让林阙轻想起他家养的哈士奇。
“好吧,不过到时候可以把土豆带来看看吗?”他没有忍心拒绝。
“包可以的,到时候让它来给你表演钢管舞都没问题。”孟光不知道怎么把思绪从哈士奇扯到钢管舞的。
他莫名其妙的联想幽了林阙轻一默,体重超标的哈士奇眼神睿智的扒钢管,画面冲击力太强,林阙轻猝不及防勾出一个笑,是在陆迟面前也很少展露的笑。
林阙轻还欲说些什么,张嘴间被陆迟塞了一块松茸清炖的排骨。
“专心吃饭。”陆迟的声音不辨喜怒。
林阙轻素来喜食清淡,身体不好以后,对肉的气味等更加敏感,他皱起眉想要吐出去,却被陆迟制止:“不能挑食。”
这倒不是陆迟做霸道总裁那一套,他也不屑于通过强迫爱人做不喜欢的事情来彰显他的掌控力,那和服从性测试有什么区别?
至于挑不挑食,陆迟一向觉得只要桌子上的菜都是林阙轻爱吃的,就根本不存在挑食这一说法。
只是林阙轻的身体太弱了,医生建议还是要适当吃点肉,补充蛋白质,否则他身体亏空太过,气血上不去,恐有早夭的迹象。
于是,无法免俗的,即使是拥有无边财富、权势的陆迟此刻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顶着为林阙轻好的目的,让他做些他不想做的事。
陆迟的语气不算凶,与面对下属时的说一不二不同,更多的是一种家长的威严,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林阙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