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呀？”

闻冬忍一边说一边向以希利亚的方向凑了过去。

他看到以希利亚这木呆呆的样子就好笑，所以有心逗弄以希利亚。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闻冬忍一靠近，他们俩几乎快贴到一块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故意放轻了一点声音，着迷地看着以希利亚白皙的耳朵尖上泛起粉红的血色，以及面前人形状好看的漂亮眼睛里面浮起的慌乱。

以希利亚的反应几乎让闻冬忍产生自己是在欺负人的内疚感了。

靠得太近，两人呼吸交错，这时候，闻冬忍又嗅到了那股很好闻的清甜味道。

他分神去辨认了一下，是很清洌的草木气息，又好像混了点幽微的分不清种类的花香，非常轻快地从鼻尖滑了过去。

“你好香啊。”闻冬忍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闻冬忍很近距离地看到以希利亚抖了抖。

……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他想着，但是情不自禁地又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好闻……”

他着迷一般感慨道。

以希利亚：

1-5 推开了他

6-0 很僵硬地保持了这个姿势

：5

40.

在推开他后，以希利亚这才稳住了呼吸，调整了好一会之后终于重新开口。

“我没有喷香水……但你说我身上的味道，如果不是衣服上面的，那应该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

“……我的信息素的味道。”

闻冬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太变态了。

“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右手动不了，他可能会双手合十90度鞠躬了。

以希利亚轻轻地开口：“没关系……你不是对第二性别有关的事情，都没印象了吗。”

闻冬忍满脸尴尬，以希利亚拉了拉领子，把外套扣给系好，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只是红彤彤的耳朵尖还依稀残存着刚才的窘迫。

“Beta也是有信息素分泌的，只是浓度太低，很多人都闻不太到。甚至Beta内部都是这样。”

“可能你……因为腺体问题，对Beta的信息素就比较敏感了吧。”以希利亚说。

闻冬忍情不自禁地反驳道：“也不全是，比如我的主治医生也是Beta，我就闻不到……”

话还没说完，两人一起愣住了。

闻冬忍的脚趾又一次紧扣了。

“对不起，我没有，不是，骚、呃、骚扰你的意思。”

以希利亚刚刚褪下去一点的耳朵又红了。

“我……没事的，你不需要……”

以希利亚慌乱地解释道。

“本来是我提出来要和你相亲的，是我先对你有好感……”

两个争相道歉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起笑了。

41.

两人终于能坐下来，用比较正常的氛围说话了。

以希利亚向闻冬忍解释道：

1-3 自己很内向，不太擅长聊天

4-6 说自己想到闻冬忍失忆，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和他聊天

7-9 说自己其实年少时期就对他有好感，这次相亲太紧张了

0 说自己其实很喜欢他，刚才是不知所措

：4

42.

闻冬忍：

1-3 体谅，说我一开始见到你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4-6 表情没什么变化，唔了一声，说毕竟你和我高中比较熟嘛

7-9 开始跟他讲，你可以认识新的我，比如说我其实觉得世界上不应该有第二性别，也觉得自己不该是一个Alpha巴拉巴拉

：7

43.

闻冬忍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开始大肆抒发昨天就憋在心里的对第二性别的各种暴论。

比如说他觉得世界上就应该只有第一性别，第二性别真的好变态；当个Alpha好烦，好羡慕你们Beta不用担心二三十岁强制催婚巴拉巴拉。

他一讲起来就刹不住车，以希利亚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面想：

1-3 原来他居然是这么想的吗，很震惊，一边觉得这是他生病后的想法应该体谅，一边又有点心情复杂

4-6 怜爱，昨天重先生就说闻冬忍脑子出了点问题，没想到问题这么大

7-9 本来挺喜欢他的，现在精神不正常了更喜欢了

：3

44.

以希利亚又陪了闻冬忍一会就离开了，不过走之前，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闻冬忍自从迈过了相亲那个心理门槛之后就很快接受了以希利亚。

可能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帅吧。

在饭桌上，闻冬忍问以希利亚。

“我们高中关系是不是很好？为什么之后没联系了呀？”

以希利亚唔了一声：“我大学在外地念的。”

闻冬忍点了点头，他高中和大学的事情都完全不记得了，所以这个问题就被这么一笔带过。

在以希利亚准备离开，和闻冬忍道别的时候，闻冬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个问题。

“信息素……是不是算是很私密的话题？”

以希利亚点了点头。

“按照社会常规来说是这样的。”

他被闻冬忍关于第二性别的暴论整得描述的言语都谨慎了很多。

闻冬忍忸怩了一下。

“那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可以和你说这个吗？”

以希利亚愣了愣，然后笑了。

“当然可以。”

然后以希利亚被硬控了一分钟，站在闻冬忍床边听他变着花样地赞美他信息素多么好闻。

最后，当以希利亚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耳朵还有些红，身上的大衣外套也被他留在了病房里面。

他站在早上停车的位置旁边，看着自己倒映在车身光洁外壳上的模糊的面容，捂着脸，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天啊。以希利亚想。他变了好多。

但是……

我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