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期转过身问道:“早早,家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吗?奶奶没有在家吗?”
江早早双手端着牛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变化,但是笑容却比之前淡了许多。
她不笑了之后,显得整个人更木了。她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叶期,但仔细看却能发现她双眼并没有聚焦,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被人抽出了所有的灵魂,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被操纵的躯壳。
她机械地回答:“奶奶出去打麻将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姐姐,喝牛奶吧。”
叶期的目光随着她的回答落到她手中的牛奶杯中,杯中的液体微微地摇晃,在杯壁上留下痕迹。这杯被江早早称作牛奶的液体看上去要比普通的牛奶浓厚许多。
“噗。”耳边传来了不知道什么声音,非常的细小,好像......
好像就是从牛奶杯中传来的。
江早早锲而不舍的把牛奶递过来,不聚焦的双眼盯着叶期。
就算这是普通的牛奶,叶期也绝对不会喝的,更何况,现在都无法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她就更加不会喝了。
“不好意思,我乳糖不耐,不能喝牛奶。”叶期回答。
江早早嘴角的弧度消失了。
寂静笼罩了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叶期握了握拳,时刻准备着反击。
喝是肯定不可能喝的,而叶期认为江早早也不会强行逼迫她。如果她可以的话,一开始就会这么做,而不是一遍又一遍的劝说。
不过,好像有那个地方不对劲,可叶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但还没等叶期深究,江早早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的双目依旧无神,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能够让人轻易地判断出,她生气了。
突然,叶期感觉自己的手臂刺痛了一下,她立刻撩起衣袖往自己手臂刺痛的地方看去,什么都没有。
有的时候不小心被小虫子咬了是看不出伤口的,但是过不了多久被咬的地方就会开始红肿,发痒。刚才的刺痛要比虫子叮咬的感觉要强烈许多,叶期不由得想象,可能是一只更大的虫子,又或者是什么虫子以外的东西。
叶期在自己的手臂上来来回回地仔细检查了好久,用指腹将周围都按压了一遍,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刚才的刺痛只是自己的错觉。
叶期不想把它归类为错觉。
她不由将自己刚才的刺痛与江早早突然的愤怒联系起来。
可刚才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或者应该说,发生了什么,但她并不知道。
江早早又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她有什么特别的方式。
毕竟江早早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自己不应该将她看做一个普通的孩子。
“你......啊!”叶期想和江早早搭话,手臂又是一阵刺痛,这一次的疼痛感更加强烈,她也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错觉。
江早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一句话没有说,转身出了门。“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的甩上。
又只剩下叶期一个人了,好消息是,她现在有更多的选择了。
是留在这里,还是出门试着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路。
她走到门口试着按了按门把手,门并没有被锁上。生路好像就在门外冲着自己招手,只要离开这个房子,所有的异常都会消失。
但叶期知道不是的,异常并不是从进入这个房子才开始的。
现在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危险,叶期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她开始试图复盘。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目前发生了一切已经超出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不合常理的白雾,消失的出口和走不出的5楼。
还有一个明显不正常的小女孩。
那不正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换句话说,在今天之前,一切是正常的吗?
叶期回答不上来,因为失业的缘故,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这两天也是一直在消耗冰箱里面的存货,没有怎么关注过外面的情况。
不过,如果白雾是一切的开始的话,至少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没有这场白雾。
白雾产生之后,自己见过的唯一一个人就是江早早。
一个试图表现得很正常但却充斥着违和的小女孩。
在今天之前,她所见过的江早早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他们一家人她只见过江早早和她的奶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除此以外在没有别的了。
这场奇怪的雾和奇怪的事件和江早早一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