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我会做好该做的。”

“我和你结婚，有我自己的打算，并不是为了帮你。所以你不用为我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木辞，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没有谁亏欠谁。”

霍昱注视着木辞的眼睛，第一次和他说了那么多话。

木辞稳坐在椅子上，望向霍昱的双眼干净明亮，安静得像一尊木雕。他静静听完霍昱的话，久久凝视着霍昱的脸。

霍昱没动，在等他的回答。

木辞唇瓣微动，没说出话来，深吸一口气。“我……”

他胃里一抽，先前觉得还算可口的粥在他胃里翻涌，反胃的呕吐感随之而来。他下意识偏头按住心口。

霍昱眼眸微动，身体下意识动作。却在木辞下一秒伸手制止的动作中停了动作。

木辞喉间滚了滚，压住了那股恶心感。看向霍昱的脸却苍白了许多。

“好。”

他轻轻地说。

霍昱面上没有情绪波动，等着他下面的话。

木辞认真道：“霍先生，还是要谢谢您。”

霍昱又等了等，见他没了下文，说：“这期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木辞对着他笑笑，又轻轻说了一声好。

话已至此，木辞没有追问和提要求，霍昱没什么其他可说。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许多食物。

“就放这儿吧，阿姨会来收拾的。”

“没关系，我一会儿要去实验室，带去给师兄他们吃。”木辞轻声回答。

霍昱咽下要让他去休息的话，点点头。走出去两步，他又回头问：“我一会儿也要去公司，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霍先生。张璃今天休息，说好要去实验室看看，我都和他约好了，一会儿他来接我。”

“好。”

霍昱转身离开。

木辞看着他上了楼，再也忍不住胃中强烈的灼热感和恶心，跑回房间的卫生间里，将还未消化的粥吐了个干净。

他趴在洗漱台上吐了很久，直到连酸水都吐不出来，眼中充血，才将将没了想呕的难受感。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他捂住了镜子里那双通红的眼。

张璃的车停在霍昱家大门外时，木辞已经等着了。他探出头，看木辞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盒。

“小辞，你这是给我带的好吃的？”

木辞上车，把保温盒放好，温声道：“大家都有份。”

“你家霍先生让你带给我们的？”张璃侧眸试探着问。

木辞摇摇头，说：“我亲手做的，带给你们尝尝。”

“好嘛，认识你十年，你也没做过东西给我吃。”张璃揶揄道，“看来不是要给霍先生做，我们怕是没这个口福。”

木辞牵起一个浅浅的笑，没有反驳。

“我就知道。”张璃边说边把车开出去。

霍昱的车出了别墅区，停在了临湖的路边。

冬日的早晨，别墅区外除了绿植，半点活物都没有，人工湖面也暗沉沉的。

霍昱打开了车内的储物盒，拿出了一包烟。

那是包未开封的烟，他几下拆开塑封，捏了一根在指间，将烟盒扔回储物盒里。

那支烟夹在指间，霍昱眸色深深盯着它，迟迟没有点燃。

“齐老三，你总是那么自私！”

“我怎么又自私了？”

“我说过了，我现在怀着孩子，闻不得二手烟！”

“你怀个孩子了不起，我一天辛辛苦苦找钱，供你在家里好吃好喝，供你那个儿子上学，回家累了，不过是抽支烟放松一下你都要吵？又不是第一次怀，矫情。”

“这是一支烟的事吗？你供我好吃好喝？我的儿子？当初要不是你说会把阿昱当亲生的孩子，我不会……”

“滚滚滚……我懒得跟你吵。”

“啊！好痛……”

暴怒中的男人猛地掀开妻子的手，没料到力道大得让妻子摔了出去。

“起来，你别给我装。”

“我没有，孩子……”妻子痛苦呻吟，纯白的睡裙下身逐渐渗出鲜血。

男人看见血，有点慌神，伸手去扶倒地的妻子。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了一旁的小男孩。

他一声暴喝：“霍昱，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打120啊。”

小小的男孩被吓愣了，被吼得后撤一步。男人放开妻子，怒气冲冲去拿过手机，路过小男孩时抬脚把他踹倒在地，嘴里骂道：“养你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