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会好命的一直这样下去。
可仅仅两年都没到,变本加厉的,她就沦落到要去求被她得罪的人。
甄辛都不知道要去怨恨她的歹命,还是要去反省她毫不收敛得罪的人太多。
她只能咬紧着嘴唇,惨白起脸色,垂着她的脑袋与眼眸。
哀哀地唤着,被她刻意省掉姓氏的名。
“谈什么?”沈祈安站在电梯内,没有出来的打算。他疏离着语气,仿佛在应对一个陌生人。
甄辛喉咙发紧,胸口处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令她呼吸不过。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一时又无从说起。
她还能和他谈什么?
谈她家那轰然坍塌的企业,谈她和他势同水火的婚姻,谈她的不对谈她的歉意又谈她的决心与保证。
甄辛不信沈祈安什么都不知道。
他大概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想看自己出丑。
甄辛看向他,胸腔鼓满了,躁动着自尊反噬的怒。
她不开口,电梯里的沈祈安也陷入沉默,不带感情的目光从上而下地睨着她,似要把甄辛看破。
“甄辛。”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耳鸣声中,男人轻描淡写地扫向腕表。
他说:“时间到了。”
“甄小姐,您请。”在甄辛错愕的视线中,电梯门徐徐关闭上行。
一旁的秘书适时地上前,公事公办地拦住了下意识按向电梯按键的甄辛。
俩人师承一脉的傲慢,“沈总等会儿还要飞香江。”
“您先回去吧。”
甄辛斜了他一眼,精心打理的卷发垂落几绺,挡住她熏红的眼尾。
她深吸一口气,硬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那麻烦你告诉沈祈安,就说过两天我还会再过来的。”
甄辛不过多逗留,说到做到。
可惜往后的每一次,她都铩羽而归。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
不知道谁传出去,她对沈祈安痴心一片,死缠烂打。
期间甄辛也并非一无所获,毫无进展。可能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可能是自己追得太紧,沈祈安烦得不行。
他托秘书递给甄辛一张卡。
解不了甄家的燃眉之急,但能应对宠物医院经营不善的亏欠,还略有富余。
甄辛想要谢谢他。
有些时候她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分明,她奔着沈祈安的钱而去。可真正拿到手的时候,又觉烫得慌,薄薄的一层自尊撑着她,要她虚张声势地两不相欠。
那段时间,她是真的想要活出个样子,做出些成绩来。
她甚至都想好了,还钱的时候吓沈祈安一跳。
让他…让他再瞧不起自己。
不遂人愿的是,甄辛实在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她半途而废的名媛课程也毫无用处。
她拿到卡时,对沈祈安的复杂感激,也消磨在沈祈安背地里对她的评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