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地图,二人先去了趟河畔。这儿与北都也别无二致,同样是树、草和沙石,也同样没找到什么线索。
沈觅刚病好暂时不敢猖狂了,她寻了块树下的大石头垫着坐下,“你先找着吧,我得歇会儿了。”这身子的极限她还在探索,可不敢玩坏了。
也不知肖樾行听到没,他正学着昨日的沈觅脱了鞋在河里搜寻,裤脚被他提高,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映着波光白晃晃的。
沈觅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她肆意欣赏着露肤美男,当做自己来这儿吃苦的奖励。
对不起啊春儿,我不是你那儒雅端庄的真小姐,而是二十一世纪穿来的老流氓。
这儿四下无人,沈觅也变得不顾形象起来。她将双手垫在脑后,翘着腿靠在树干上摇摇晃晃的,跟个大爷一样。人狂有祸这句话没说错,沈觅摇着摇着,一个不小心失去重心屁股着地。
“啊!”她龇牙咧嘴的喊道。“怎么了?”肖樾行闻声上岸,沈觅咬牙比了个赶人的手势,“我没事,没坐稳而已。”
这下丢人丢到家了,沈觅在心里骂骂咧咧。她扶着地起身,一侧头,突然望见泥地上有一奇怪痕迹。定睛细瞧了会儿,她突然瞪眼喊道:“肖樾行,快来!”
第一次被唤全名的肖樾行先是一愣,随后才回神跑到沈觅身旁,“有发现吗?”
“你看这”,沈觅指着地上那痕迹,像是个狗爪印。肖樾行也瞧出来了,他抿紧唇,抬头望向前方,“那边,是南岳的城镇吧。”
见沈觅点头,肖樾行立刻挎好行囊上马,“走吧”,他说。沈觅觉着还不能知晓这就是疾风的脚印,但不想泼冷水,于是她跟着肖樾行朝脚印指向的方位前进。
南岳的城镇同北都也很相似,战争过后,街上冷清了不少。
肖樾行刚到镇上时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支半人高、毛发通黑的猎犬。村民们见他都有些发怵,颤颤巍巍地答没见过,有些胆子大的还会解释,说近期都鲜少出来活动,这么大的犬类要是真在附近晃悠也没机会见着。
沈觅瞧着肖樾行逐渐暗下的脸色,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先用午膳吧,还有时间。”
两人就近找了家酒馆,看着敞亮干净,沈觅想着得吃点好的抚慰心灵。还没等她招呼,那瘦杆子样的店小二就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沈小姐来啦,今日要吃点啥?”
沈觅挑眉,怎哪儿的饭馆小厮都识得自己,这原身也不像个贪吃的主啊?
还没等她回答,走到身边的店小二抬头一愣,讪笑道:“这位公子面生,方才从背面望去还以为依旧是阮公子呢。”
见人又提及这位“阮公子”,沈觅警铃大作。她也没问季绍蓁吃啥,随手点了些馄饨、包子,这些能吃完立刻开溜的食物。店小二记单时奇怪的瞥了沈觅一眼,约莫是在好奇这沈小姐如今怎这么能吃。沈觅只是撑着脸看向外头马路,直接无视。
幸好酒楼速度快,餐点一下就齐刷刷的上桌了。沈觅确实馋了,也顾不得什么店小二、阮公子的,吹着热汤大快朵颐。肖樾行倒是没什么胃口,沈觅一口两个的小馄饨他还得在中间咬断,显得沈觅愈发粗鲁了。
她皱眉斥责:“吃饭得好好吃,不然下午哪来的力气。”话说得在理,肖樾行听话的也一口塞两个了。
食物美味,对面的男人也俊美,本该吃得喜滋滋的一顿饭突然被人搅了局。
“小觅?”
一沉稳男音从身后传来,沈觅的心一沉。
完蛋了。
她努力微笑回首,见一潇洒男子身着月白锦袍,手持折扇立于身后。他身形高挑瘦削,一双凤眼挑着,算得上仪表堂堂。
男子脸上挂着从容微笑,像是在此处看到她并不惊讶,这人想必就是阮公子了。
沈觅起身问好:“阮公子,好巧。”
阮汝青用折扇轻敲肩膀,面色依旧是客客气气的,他说:“小觅又说笑了,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这么些年了我还分不清吗?”
沈觅太阳穴猛跳,“不,还真是碰巧。”
不知这身体原主究竟做了什么,阮汝青听她如此坚定辩解竟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只是他这时才注意到沈觅身旁还有一人,他笑容微滞:“小觅,这位是?”
沈觅有些烦了,她冷着脸答道:“和您无关,是我的同伴。”
见她这么说,阮汝青无奈一笑,“小觅,你知道的,欲情故纵这一招对我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