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悦摆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笑眯眯的帮两人铺被褥去了。
“你干嘛撒谎?”沈觅见他走远,赶紧凑到肖樾行耳边小声质问。肖樾行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沈觅瞧他那桃花眼瞪人竟瞧出些性感来,这下流脑袋真是没救了。
肖樾行抱着胸,言之凿凿:“你方才不是同酒馆那禽兽扯了谎吗?都是一块儿的人,别被拆穿了。”
沈觅没想太深,觉得这理由站得住脚,便点头答应了。肖樾行得理不饶人,转头看向门外继续嘀嘀咕咕:“谁知道你会吸引来怎多奇奇怪怪的人,我牺牲自己护你你倒先不乐意了。”
除了阮汝青那个蠢货,哪里还有奇奇怪怪之人?沈觅平白无故被肖樾行损了一道也不乐意,那股坏劲儿又上来了。
她伸出只手攀上肖樾行的肩膀,再次垫脚凑近耳边。以为她又有话要说的肖樾行头也没回,习惯性的为沈觅弯了侧腰,结果女人贴着他的耳垂调笑道:“知道了,樾行。”
脑袋像是炸出了火花,肖樾行被吓得捂着耳朵避开,瞪大双眼,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压着嗓音咬牙切齿:“请自重!”
沈觅笑得得意,挂着两颗恼人的梨涡转身就朝程锦悦走去。只留下肖樾行一人站在原地,正大力揉搓着耳廓,硬生生搓得红艳。他用力咽了唾沫,只觉得喉头哽得生疼。
大仇得报的沈觅跳来程锦悦身边,帮忙扯平了被单,她客气道:“真是麻烦您了,晚膳就由我们来准备吧。”
“没事,我弟弟也快回了,他的口味比较挑剔,还是我来吧。”
“你弟弟?” 沈觅有些惊讶。说来也巧,两人刚谈论到程锦悦的弟弟,门口就晃来了一个身影。
“哥,今天网了两条鱼,你……你们是谁?”
沈觅闻声回头,就见一与程锦悦七八分像的男子提着鱼站在门口,与程锦悦不同的是,这男子唇红齿白的,五官带着些妩媚女气,眼里满是戒备。
“阿钿,这两位是小黑的主人,见时辰来不及下山便让他们留宿了。”程锦悦嗓音柔和,笑意盈盈。
沈觅也礼貌上前点头问好:“在下沈觅,这位是我的同伴肖樾行,今日多有打扰,抱歉了。”
程锦钿冷冷扫了眼沈觅,随后头也不回的将鱼放进了一旁的水桶中,他说:“哥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总是轻易信任别人。”他起身拍拍衣摆,仰头冲着沈觅二人道:“今日便算了,但明早就烦请离开吧。”
沈觅扯住了蠢蠢欲动的肖樾行的衣袖,她依旧挂着微笑,“好的,麻烦了。”
程锦钿似是有些讶异,他顿了一秒,随即冷哼一声出门杀鱼。
做哥哥的先不好意思了,他立刻上前道歉:“我弟弟的性子就那样,要说也得怪我……”不知想到什么,程锦悦垂下眼,片刻又扬起个微笑:“罢了,还请各位别往心里去。”说完,他净了手,也跟着出门做饭去了。
“真没礼貌”,肖樾行也跟着冷哼,沈觅闻言嘴比脑快,没忍住脱口而出:“和你差不多吧。”
那狗崽果然气急,转过身忿忿不平:“胡说八道!我明显比他性子要好上许多!”
半斤八两吧,沈觅想到。但不想惹恼这尊大佛,她还是笑着点头以示认同。
程锦悦干活雷厉风行,不一会儿就来招呼二人吃饭了。也不知他和程锦钿说了什么,那人在饭桌上倒是不损人了,只是一个劲的给程锦悦夹菜,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弟弟。
饭吃得挺和谐,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向来不亲近他人的疾风居然莫名的亲近沈觅。起初,沈觅只是心血来潮的喂了它一块鱼肉,结果那小子就跟条忠犬似的,赖在她腿边不走了。就连肖樾行都嘟囔:“真是怪事。”
吃完晚膳,沈觅主动请缨,留在外头帮程锦悦洗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见聊熟络了,沈觅直接开门见山。
“程公子,我在北都夺了栋青楼,打算大刀阔斧的改革一顿,让它成为百姓的娱乐、休闲之地”,她顿了顿,端出个营业微笑:“我很欣赏您,您开朗、善言、风度翩翩,若能与您一同共事,将是沈觅的荣幸。”
程锦悦一愣,眨巴了会儿那圆溜溜的大眼,随即又笑成一道桥。他说:“谢谢您,能得到您的赞扬锦悦也很高兴,只是……”他垂眸舔舔唇,继续说道:“只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站到大众面前了。”
沈觅知晓他有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不好多问,也只好遗憾一笑,继续低头洗碗。
程锦悦窥了眼女人的神色,思索片刻后又道:“但是,若您愿意的话,我想向您推荐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