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千年才俊地,李千明就是连中两元后在江州获得才名。
而晏锁蔚外祖家就在青城,想要认识也很简单
齐煊心中有了考量,可昨日的交际来看又不像是认识。
这个龙泉墨又如何解释?刚刚那个身影又极像是李千明。
晏锁蔚也没料到齐煊会这么快回来,但她并不对齐煊的怀疑感到担心。
若宁玉奉所言属实,齐煊就会成为自己的同盟,若不属实,齐煊根本不会接触到她的行动,有想法也无所谓。
她并不抬头,依旧伏案写着。
本以为按照齐煊的性子,会直接问龙泉墨的来历,没想到他站了一会儿又径直出去了。
等晏锁蔚抬头时,只见他皂袍的一角消失在屏风后。
这是怎么了?晏锁蔚疑惑。
齐煊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到假山之后了。
他有些脱力,轻靠在冰凉的泰山石上,低头不语。
若是认识,昨日就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做不相识。
他脑中乱作一团,实在想不到除了“情郎”这一种关系外,有什么需要瞒着他见面的原因。
京城中哪位是谁他还不清楚,眼下在芸川又见一个。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这世上女子总对这类吟诗作画的文人格外青睐。
他越发自厌。
龙泉墨的味道在鼻腔内加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怕他站在院中忍不住问她,问他们的关系。
他怕她不回复,也怕她说真话。
还是不该问。
他越发自厌。
就这样到了晚膳时,齐煊一语不发地坐在晏锁蔚对面。
她边夹着菜,边忍不住抬头打量他。
平常笑语不断今日却一下午都没说一句话,实在是出奇。
晏锁蔚伸手叩了叩桌面,抬眼道:“怎么没胃口?我看你今日用饭不多。”
许是习武的缘故,齐煊平日里饭量要比晏锁蔚大的多,而今日他应该是特意交代过,手中端着和她一样的青瓷小碗。
齐煊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只道:“今天热起来了,确实没什么胃口。”
他当然不能说真正的原因,总不能告诉她,他发觉她喜欢身形清瘦的文人,现在在留意减重吧?
晏锁蔚也远不会想到这点,毕竟她还是对齐煊手感奇好的□□颇为满意的,但今日算不上热,她只以为是白日验尸坏了胃口,便也不再多问。
可没想到,一连几日饭点,齐煊手中都端着那只瓷碗,那碗在他手掌的衬托下显得更是小了一圈,看起来十分可怜。
更别说他每日清晨早起练武,晏锁蔚都察觉到他瘦了几斤。
为确保自己的睡眠质量,晏锁蔚主动问道:“你这几日不饿吗?”
齐煊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样问,愣了一下,道:“没有啊,没有觉得饿。”
晏锁蔚并不买账,直接伸手朝他腹部摸去。
这番突然的动作让齐煊吓了一跳,可没能拦住,她的手还是揉在他的腹部。
“胡说呢?明明就扁扁的。”
但手感不差,肌肉分明,晏锁蔚又揉了揉才收回手。
齐煊脑中“轰”地一下一片空白,血色从耳下烧到脸颊,直将这位自诩十分会侃大山的齐大人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吧,为什么总是不吃?虽然我不大看顾府上的账册,但总不会连饭都吃不起吧?你这是做什么呢?”
论平常她应该是不会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但今日或许是实在得闲,也有可能是因为齐煊的性子有趣吧。
日常总是满嘴跑马,做那事时也爱说不着调的话,但只要她稍微说些不一般的,齐煊整个人就能红得像被漆泼了一样,实在好笑。
看他面色,晏锁蔚忍不住将笑意显在脸上,作势要再问,就被齐煊急急止住了。
“哎……我是真没胃口……”他还是不忍说。
“哦?那恐怕齐大人是身有隐疾了,夜里还是去前院歇息吧,可别传染了我。”晏锁蔚故意道。
“不行!我说还不行吗,”齐煊闭上眼,语速极快,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本就白的肤色现下红成了煮熟的虾米。
“我想减重……不行么!”声音又弱下来。
这身长八尺的英武男子说出这番话,实在是让晏锁蔚啼笑皆非,品味一番后又觉十分得趣,又笑问道:“为什么要减重?”
见齐煊不说话,晏锁蔚接着道:“既然没有原由,那从今往后就不许这样了。”
齐煊听着,脑中还没转过神,轻声嘟囔了句:“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舒服,再这样下去我都快硌到你的骨头了。”晏锁蔚随口道。
齐煊一怔,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嫌我胖么?”
“什么?”晏锁蔚瞪大眼睛,“你管这身肌肉叫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