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把脑子落在实处后,她试图补救。
“谢谢王总。”悦云起摸了摸耳朵,开启夸夸模式,“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我记得您今晚也有个会,您忙完了吗?”
她进门,俯身换鞋:“要不要给您热杯牛奶?您不是说昨晚没睡着?我今天买了几个香囊,里面装的是中药,有一个是专门助眠的。”
本来是买着玩的,现在好像能派上点用场。
王行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悦云起虽然心虚,但不觉得自己错了。
是他通知她下班,那她下班时间干什么和老板又没关系。
酒壮怂人胆,悦云起直接问:“王总,您的鞋是被粘在地板上了吗?”
说完,又笑:“要我帮忙吗?”
王行之闭上眼。
无声叹气:他在指望一个醉鬼反思吗?
酒精的后劲越来越大,悦云起自己没什么感觉,实际上她在固执地走出一条直线。
王行之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盯着她。
悦云起慢吞吞地在热牛奶。
给老板一杯只是顺便,主要是她想喝。
昨晚已经做过噩梦了,今晚可不许再找上她了。
她端着两杯牛奶S形走位,但一点都没撒。
把王行之的那杯放在他面前,然后就看见徐归送她的那张拍立得相纸在王行之手上。
相纸背后还写着徐归的手机号——为了方便他传她的照片给她,也为了她还他钱。
“王总。”悦云起不记得自己刚刚把这张照片放在哪里了,她伸手,“拍得不错吧?”
王行之把它还给她:“景色很漂亮。”
悦云起偷偷在心里补充:明明人也很漂亮。
她把手机放在旁边充电,边喝牛奶边强撑着和老板确认明天的行程:“王总,您明天要去参加徐总女儿的生日宴,礼物需要我去买吗?”
王行之摩挲着杯壁:“不用。”
悦云起象征性地问了句:“好的,那明天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明天你需要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席。”王行之抬眼问她,“没问题吧?”
悦云起猛地怔住。
昨天她以王行之秘书的身份出现在徐总面前时,徐总就看她不顺眼了;如果明天她以王行之女伴的身份出席,岂不是要被徐总撕了?
悦云起晕乎乎地说:“徐总那边……”
王行之:“他怎么了?”
悦云起的声音也轻飘飘:“他会不会生气啊?”
王行之蹙眉,不解地问:“他生不生气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会越过我扣你工资?”
悦云起立刻中气十足地回答:“那不会!”
然后声音又变小:“万一他为了他的女儿打我呢?”
“这是法治社会。”王行之从她的话里猜出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而且我和徐总的女儿毫无关系。”
悦云起懂。
被逼着给别人当女婿这种事多屈辱啊,老板不承认也很正常。
她体贴地跳出这个话题:“好的,我知道了,那明天我要?”
“明天上午没什么事情。”王行之说,“下午你去做造型,六点多我过去接你。”
悦云起慢半拍地点点头:“好的,王总。”
事情已交代清楚,按理说王行之该回卧室休息,但相纸背面的手机号和她身上的酒味扰得他心神不宁。
“悦云起。”
“到。”
王行之不想说教她,但又对拍立得后面的联系方式耿耿于怀:“你有学习过预防性的防拐知识吗?”
悦云起有些迷茫:“啊?”
“比如不和陌生人说话。”王行之举例。
悦云起脑子没转过来,但嘴巴下意识地顺着接了下去:“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王行之靠在沙发上,问她:“你做到了吗?”
悦云起终于反应过来:“……没有。”
“我不希望公司员工在出差期间出现人身安全问题,”王行之直视她的眼睛,“我得对你们负责,懂吗?”
“懂。”其实悦云起根本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管他的呢,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行之满意。
他故作随意:“那你怎么能随便收下写着别人联系方式的照片呢?万一被人趁机拽到角落里带走怎么办?”
“我不怕。”悦云起小跑到房间玄关处,在包里掏啊掏,又跑回来:“王总,我有防狼喷雾。”
她把防狼喷雾放在桌上,展示给他看。
王行之正襟危坐,语气很淡:“如果他先你一步抢过去呢?”
悦云起“嘿”的一声摆起了架势:“我学过马伽术。”
王行之被她气笑。
所以她就那么有自信她不会受伤?
“那我该夸你一句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