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等谢随泱故作轻轻柔柔地笑完,宋莺时细细询问道:“那这果盘,是应允谁食用?”
“执着圣杯的有缘人——”
宋莺时心脏骤停,又听他说:“的夫君。”
真是好险,她差点就要骂出口了。
宋莺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她算是明白了,跟现在的谢随泱说话
——费命。
他有这么讨她厌吗?谢随泱眸底漾出笑意,不急,今晚就能再见面了。
宋莺时出了南风馆,两个侍卫跟石头人一般伫立在馆门口,见到她出来,急忙跟在她后面,神情犹豫:“姑娘,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她点点头,算是答应,带着两人一狐望相国府的方向走,还没等迈出十步,头上猛的被砸了一下,倒是不疼。
手中多了个红色的绣球,中间是大大的喜字,如果她以往看的一些东西没有骗她的话,那这必定是招亲绣球。
抬头向上寻求,老鸨正喜滋滋的望着她,嗓门大的出奇:“姑娘啊,这就是缘分,天作之合,若是嫁给裴家公子,他定会好生待你的。”
不,她并不想嫁,她觉得这事不成。
宋莺时冷静的将绣球给了侍卫,示意他还回去,却发现侍卫的腿直抖,哭丧着脸道:“姑娘,这可是裴家,小的不敢。”
“那违抗相国公的指令你就敢了?”她眼尾上挑,气势莫名有几分冷厉。
侍卫的腿抖得更加厉害,宋莺时只能叹一口气,问他:“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放弃我?”
“只要不是完璧之身对他们就没有价值。”侍卫猛地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幸好眼前的少女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在一众目光中,宋莺时利落转身,踏入南风馆,任由一群人兵荒马乱。
谢随泱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姿态挺拔,气度不凡,见有人来,微微撩起眼来,看见是宋莺时,眸光倏然一亮:“姐姐,又见面了,是否是想我想的厉害?”
宋莺时不吃这套,出口的话语像极了冷漠无情的渣女:“少废话,你演压的,还是我演压的?”
此话一出,这个房间都陷入了寂静。
“嘤—嘤—”两声,狐狸从她的肩膀跳到桌子上,与谢随泱对视两秒,后者无奈叹口气:“姐姐,春宵一夜值千金,可惜我还有一场苦情戏要演,不然今日定是奉陪到底。”
说完,谢随泱端着果盘,带上厢门离开。
一盏烛灯照亮了半边床帘,化为人形的裴回慢慢摇床晃动,惹得床架“吱呀吱呀”的响。
隔着朦胧的红色窗纱相望半晌,裴回撩开纱帘,轻轻压上她的身,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眸若点墨,剑眉星目。
裴回笑,就这么俯身注视着她道:“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少女迷茫的神情让他兀自失神,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确保窗外的人听见动静,便揽住宋莺时的腰带她离开这里。
一道呼救声在沉沉夜色中尤为突出,也很熟悉,裴回一道剑诀,劈晕了追击的侍卫。
呼救人的面容也在白光闪过的一刹那清晰起来。
“松知月!”宋莺时的声音没有引起注意,她尝试再叫一声:“谢师兄来了!”
松知月迅速回神:“哪呢?我现在好不好看?”
她想给松知月跪了,果然谢长青的魅力在松知月心中远超其他人。
“莺时,我是……”
抱住脑袋的少女神情又恍惚起来,但也只是一时,她眼中破开弥彰,坚定道:“我是松知月。”
月光今夜尤其明亮,城中不再繁荣,显现破落之感,宋莺时带松知月坐在城墙上,裴回化回原型继续挂在她的脖颈沉眠。
“我是那位裴公子的未婚妻,不过刚从牢里逃出来,与人约定一起私奔,但他没来。”
短短一句话中包含了太多信息,宋莺时一时被炸的找不着方向,思索后道:“不出意外,我是他的新目标新娘。”
松知月冷笑一声,不置可否:“这座城只有我们两个女人,除了我就是你,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真相是如何,之前角色的自我意识太强,我差点没能寻回自己的意识。”
与宋莺时想的无异,看样子原本角色确实会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程度深浅罢了,也可能是还没到那段重要的剧情。
风像寒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凹凸,刺在脸上带出强烈的痛感。
松知月将被风吹起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炯炯,声音清脆:“既然要我们寻找出真相,那我们就证明给它看,莺时,回见。”
看着少女走远的身影,宋莺时注视半晌,轻声出口:“回见。”
“哎呀!好姑娘诶,你可让奴家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