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绣也扶着她,也做出万分委屈的样子,指责他道:“蒋公子,殿下是堂堂公主,身受宠爱,贵为陛下,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的,您怎么能这样对公主呢?”
蒋浩原本心中恼怒,可一看美人落泪,美婢斥责,哪里还想得了别的啊,只一个劲儿地拱手作揖,口里止不住地道歉。
他又信了,叶音的嘴角,勾起愉悦的笑。
叶音瞅他一眼,道:“你回去吧,我也累了,想回去歇着了,这事,我们改日再说。”
这下蒋浩可急了,忙来拉她,绮绣去拦,也被他扯了在一旁。
那厢,穆易寒看着三公主,俏丽的脸上挂了笑,可眼边泛着泪光,一看就知,那是被人欺负极了,却故作坚强。
叶音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努力抑制住笑意。
哎呀妈,肚子都笑疼了。
又躲避着,往后一退,就踩了裙边绊倒了。
“公主,”穆易寒惊呼一声,急忙上去,一脚把那蒋浩踢开,一手拉住了胳膊,一手扶住了腰,正好叫叶音落在他怀里,稳稳地没摔着。
“哎呀,没想到你穆易寒浓眉大眼的,竟也是个登徒子!”叶音手拉上他的袍子,眼神慢慢地从衣襟上,挪到了他的脸上,玉面俊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星星似的,特别吸引人。
穆易寒立刻别开了眼,又偏过头,手却没松开,仍扶着她,口里只道:“请公主殿下恕罪,是臣冒犯了,只是情况紧急,又事关殿下,臣才不得不出手,还请千万见谅。”
“我与你说笑,可别急了,没有你救我,今日还不知道要被那蒋浩怎么样呢,可不是要好好感谢你呢。再说,就算你是登徒子,这样的好颜貌,谁由忍心责怪你吗?”叶音轻笑出声,手攀上他的脖子,头贴近他的耳朵,语气轻轻的,呼出热气来,惹得他是更无所适从了。
穆易寒由她攀着,浑身僵硬,但又没法把她抛下,就这么站着,只能开口提醒:“公主,万万不可再说这些,这于礼不合,也有损您的闺誉。”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叶音伸出手,慢慢摩挲着它的臂膀,声如黄莺出谷,“清白闺誉,在性命面前,是最不重要的。本公主千金玉体,你救了本宫,可不是大功一件。”
蒋浩摔了个狗啃泥,这下才从地上爬起来,见叶音倒在男人怀里,立刻指着他道:“穆易寒,你敢碰三表妹,还不快松开,她可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我就不松。”叶音附耳对穆易寒说,“穆公子,你和他,两个摆在我的面前,谁都知道怎么选啊,你要不去向父皇请求,做我三公主的驸马?你很聪明,知道该怎么权量。”
穆易寒眼眸一深,沉寂片刻,淡淡瞥了蒋浩一眼,回首笑了下道:“微臣送三公主回去吧。”
叶音颔首,柔软的藕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扭头过去,给了蒋浩一个冷眼。
可于蒋浩看来,就是叶音朝他抛了个媚眼,一下子酥软在地。
直到把叶音从御花园报到锦华宫的床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在床上拉了靠垫往后一躺,招呼绮绣:“端杯茶,你就出去外边守着,本宫有事和穆侍郎说。”
寝宫里悄然无声,一杯热茶冒出热气,氤氲了穆易寒的面容,与女子闺房之中幽幽的香,混杂在了一起。
“殿下,您有什么事要与微臣说?”穆易寒捧着茶杯,感受着热水的温度,看着三公主陡然变冷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你不是都应了吗?”叶音低眉浅笑,“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可本宫那母后,你也知道,是个糊涂又没主见了,被人撺掇了两句,就要本宫嫁给她那娘家侄子,真是可笑至极。”
叶音抬眼瞅了他下,忸怩着绞起了衣袖,道:“穆大人也知道,本朝风气虽然开放,男女自由往来,可你把本宫抱回寝宫,又在此坐上许久,不是默认了吗?”
穆易寒放下茶杯,起身拱手作揖,道:“公主聪慧,微臣佩服至极。这一礼,是臣代家姐致歉,家姐并非不明理之人,只是为皇上的盛宠冲昏了头脑,又受了小人的蛊惑,一心想为宸儿博个好前程,若有得罪太子殿下与三公主之处,还请千万见谅。蒋公子之事,臣愿出力,公主正当韶华,臣今年二十有六,身边无妻妾,公主若不嫌弃,易寒不才,愿向皇上请旨迎娶公主。”
“穆侍郎果真聪明,也不怪父皇器重你。”叶音微笑,“穆昭仪皇上的妃子,将来自是太妃,安享晚年,六弟嘛,他还小,等长大成年,自有亲王的富贵等着他呢。”
穆易寒再次躬身谢恩:“臣多谢公主。”
从应付蒋皇后、蒋浩到穆易寒,已是两个时辰之久,叶音精神困倦,就厌倦地挥挥手,“穆大人退下吧,本宫累了,只是事情可别办迟了。太子哥哥那边,自有本宫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