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池悦声音的江彧浑身一僵,突然想到宋欣那句“你池姨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心中一下忐忑起来,惴惴不安地过去跟池悦问好。
池悦面对江彧没有表露出有什么不满,和往常一样笑着点点头。
江彧摸不准宋女士到底有没有跟他未来丈母娘说这件事,池悦还是很温柔的样子,但江彧清楚池悦知道了也不会表现出暴怒的样子,这不符合她从小的礼仪修养。
江彧就这样怀着颗不安的心在旁边看着他们聊天,时不时僵硬地应一声。
直到等到他们把电话挂断,池悦也没有突然发难。
江彧稍微松了口气,池悦的反应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宋欣在关键时刻想起了他们的母子情谊,没转头就把他买了;另一种情况是池悦可能对他这个未来儿婿没什么意见,索性也就没在池恙面前戳破这件事。
池恙跟池悦乖乖说了再见,转头又捧起江彧的脸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刚敷上的药膏还在,说明江彧洗澡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的,没瞎折腾,池恙稍微满意了。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白天爬山折腾了一通,池恙已经困的不行了。
在关灯前他特意把江彧推开,两个人之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还好他们床大,可以这么折腾。
江彧不解地看着他,池恙已经安稳地闭上眼,面容平静地解释道:“今天别挨着睡,免得我睡的不老实碰到你的伤。”
江彧不想失去抱着人睡这个机会,据理力争道:“你睡姿很乖的,不会碰到我的。”
池恙在黑暗中半睁开眼:“我每天早上都扒到你身上去了,睡姿好差的。我离你远点,免得又滚到你那边去。”
说完他还拿起床上的一个长条兔子玩偶摆在了他和江彧中间,划分好界限,防止到时候滚过去。
江彧:“……”
那其实是他哐池恙的,长大后他们只是挨在一起睡,但没有抱着,是江彧每天都等着池恙睡了后悄悄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来,第二天一早池恙要不是躺在江彧怀里,要不就是跟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人家身上,搞得池恙认为自己睡觉很不老实,喜欢到处乱滚。
还没等江彧想到什么借口劝他,池恙优秀的睡眠质量就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没多久江彧耳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在黑暗中江彧始终睁着眼,熬了半小时确定池恙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后,他悄摸地扯起那只兔子玩偶的长耳朵毫不犹豫地把它甩到床下去,自己则慢慢地往那边挪,直到再次把池恙抱在怀里江彧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深夜,池恙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薄红,身体也慢慢弓起,嘴里吐出清浅灼热的呼吸,双腿有些难耐地瞪了瞪,脑门儿上也渗出一层薄汗。
不知过了多久,池恙整个人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绷。
又过了一会儿,池恙懵然地睁开眼,感受到身下有些微凉黏腻的触感,脑子里初中生物课的知识如走马灯一样飞速过了一遍。
一瞬间池恙的脸色爆红,大脑充血的感觉还没过去,根本就没感觉到身后不知道何时凑上来紧紧抱着他的人。
池恙平复了一下呼吸,动作尽量轻地下床,不想吵醒江彧。
结果他刚往外挪了一点距离,就被腰间箍着的手一下拉了回去。
池恙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江彧抱着他睡,就听见身后传来没睡醒低沉沙哑的声音:“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池恙平时没有起夜的习惯,他通常一觉就睡到天亮,睡眠质量好得令人咂舌。所以感受到动静那一刻,江彧就醒了,他害怕池恙半夜不舒服。
池恙一惊,脸色更红了,还好没开灯,看不太真切。
他使劲掰开江彧的手憋着口气:“没有,我要上厕所,松手!”
江彧闻言松开手,结果手拿开的时候往下蹭到了一片湿意。
池恙:“……”
他想灭口。
江彧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池恙推开江彧,下床就快速躲到浴室里去了,连衣服都没拿。
等他靠在浴室门后一下把脸埋在手心里,天知道那一刻有多尴尬。
江彧知道是什么事后心中有了微妙的情绪,看到池恙落荒而逃的样子后,又不禁失笑。
他还是藏好了自己的笑意,去给连耳根都臊红了的小朋友拿了条内裤。
江彧大尾巴狼似的去敲浴室的门:“我把内裤给你拿来了。”
池恙没应声,但浴室门开了个小口,一只胳膊伸出来迅速抽走了江彧手里的内裤,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五分钟后,池恙蹲在江彧面前,顶着红透了的耳根看着江彧搓着盆子里漂浮的白色布料。
池恙眼神飘忽,时不时瞥一眼后又快速移开视线。
江彧搓着手里的布料,心里有些难耐,心想大半夜给喜欢的人洗内裤,暗恋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尽管他心里骚话不断,可表面还是摆出成熟可靠的哥哥模样,但说出的话却不太正经:“梦到什么了?”
明明上次池恙可以没心没肺地调侃八卦江彧,这次轮到他却一个字都崩不出来,恼羞成怒道:“我才不告诉你。”
江彧耐心哄这个长大了的别扭小朋友:“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这代表你长大了,不用不好意思。”
池恙不听,偏过头装鸵鸟。
江彧调笑道:“上次不是还在说我吗,怎么一轮到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池恙觉得这人叭叭的好烦,洗东西也慢,这么久还没洗好,就伸手去抢自己那条脏了的内裤:“我自己来,你睡你的觉去。”
江彧拿着内裤躲过他的手:“好了,不逗你了,我来洗。”我洗这种裤子可不你有经验多了。
池恙抢不过他,只能继续蹲在他旁边看着,宛如一个小蘑菇……应该说是红蘑菇。
池恙死犟着不走,江彧只好收了调侃的话,加快速度把那条小内裤搓干净,好带着这位小祖宗快点回床上睡觉。
池恙一会床上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试图伪装成找到掩护的鸵鸟。
江彧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免得这位羞愤欲死的祖宗自己把自己闷死,他指尖抚顺池恙的黑发,想到这个小朋友也算勉强在一方面稍微开了点窍,有些心痒又有些欣慰。
江彧看着闭眼装睡的某人温声道:“你梦到什么了宝宝,跟哥哥说说好不好?”
池恙闭着眼鸦青色的眼睫颤了颤,他想到梦中的事就有些抓狂。
他到底为什么会梦到江彧啊?!
梦中的江彧和平时的没什么两样,却在江彧咬上他的脖颈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觉,浑身像过电一般不自觉地开始颤动。
梦中池恙对上了江彧陌生的视线,像是滚动的岩浆一样烧的他整个人都灼热起来了。他像是被定住了无法动弹一样任由江彧在他身上啃.咬,或者那说不上啃.咬,更像是一种吮.咬.舔.舐,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到最后他也没明白自己梦到了什么,迷迷糊糊醒来后就感觉到了黏湿感。
这种事池恙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彧开口,索性直接抛弃被子钻进江彧怀里把自己藏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拒绝回答的气息。
江彧由着他动作,妥协一般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好歹算是开窍了,长大了。
江彧没在去问他,轻轻在池恙发丝上落下一个隐秘的吻,轻拍着池恙的后背:“不问了,睡吧宝宝,晚安。”
池恙不装死了,在江彧怀里蹭了蹭,小声道:“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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