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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躬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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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枝一顿:“他做什么来?”

“说是查账途中有所得,亲自来呈。”

谢宛枝沉吟片刻,道:“请他入内。”

不多时,贺云荀步入内阁,衣上带着未干的山雨痕迹,眼底微红,看不出情绪。

他上前几步,双手递上一卷密册,道:“这是今日从西郊转来的调银副录,其中有两笔银策未署批名,已调往边防。”

谢宛枝翻阅片刻,眉心微蹙。

“这批银——竟绕过户部直入兵部。”

“正是。”贺云荀低声道,“依这流向,至少得有两个衙门私通。”

谢宛枝拢袖,道:“你如何得来?”

贺云荀不答,只缓缓开口:“谢大人既破此局,不若破得更彻底些。”

“你要我动内库?”

“你动,他们才真敢动。”

他语气平稳,却字字扣心,“我这一份,是与你共破此案;你若念旧情,便留我一席。”

谢宛枝望向他:“什么?”

贺云荀微一拱手,眸中带着七分真诚,三分筹谋:“谢大人在朝为官作宰,便不可终身无夫侍。云荀既为旧知,又愿弃宗而赘,护谢府左右——谢大人……我这般条件,可否一议?”

谢宛枝未答。

烛火映她眉眼,神情不悲不喜。

良久,她才淡声开口:“阿荀,你做得太巧。”

贺云荀拱手:“我只愿为你所用,此情可鉴。”

“但我谢宛枝,不会因旁人三言两语、或几分情义,就应下这世间最难一事。”

“我若允你,便会护你到底,不负一生。”

她缓缓将册页合上,淡声道:“你若能与我破得此案,保得朝局清明——那时,我再答你。”

贺云荀低头一礼,笑意浅淡:“宛枝之言,我记下了。”

他转身离去,身影落在雨灯之后,极静极深。

谢宛枝望着他背影,眼神未动,指尖却缓缓摩挲着那份册页,仿佛在权衡什么。

而另一边。西岭山寺,松风如涛。

密室中,陆如归端坐图案前,银账竹简散落数页。他指腹缓缓掠过一份新得账册,目光锁定其中一行回文账注:“三十二号银策,兑于东市,托庄藏银,暗文藏符。”

“确认了吗?”宋承之立于他身后,眉目沉静。

“确认了。”陆如归低声,“‘三十二号’是母亲临终前最后策署,银未归账,符未销卷,却有人在此后两年用它调兵三次。”

宋承之眉心微蹙:“若真是有人借此旧策动兵,那可非一人一系之事。”

“姜徽动过。”陆如归眼神一凝,“她那一系的银庄‘聚春’,背后牵出私账、调兵、换符三条线。”

他指节轻点:“若要从此处入手,不可直接撼动姜徽,需从其属下入手。”

宋承之沉思片刻,缓缓道:“兵部中人,姜徽旧部姜子意,近日因家宅案失势,虽仍列下属,却心有怨言。”

“我试着联络过她。”她眸色沉吟,转身从案后取出一枚封匣,“她回信很谨慎,只说愿‘一观旧策’。”

陆如归接过封匣,打开一看,内有半页调兵密令残卷,纸角已微黄。

“是当年调兵南隅所用之纸。”陆如归低声,“她在试探我。”

宋承之点头:“她也在试你是否真握有旧策全卷。”

陆如归将残卷收入怀中,目光冷峻:“那便试试。”

宋承之却忽然语调一转,似无意般道:“倒是……京中局势比这密卷还有趣。”

“嗯?”陆如归抬眼。

她轻轻一笑,语气似是调侃:“你那位谢大人,最近可热闹得很。前脚刚在朝堂护你到底,后脚贺云荀便三番两次登门——谢府东侧议厅这几日,可是天天为他点茶焚香。”

陆如归指节微顿,抿唇不语。

宋承之似觉不够,话锋一转,又添一笔:“我听人说,贺家近日密调外宅礼聘器物,暗中备礼送往谢府,不知是贺府刻意往来,还是……那位贺公子自己要送的。”

她啜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的谢大人,可真吃香。”

陆如归未语,神色却沉了几分,指尖在案角慢慢收紧。

宋承之打量他,语调终于落回正经:“你倒不吃醋?”

陆如归低声道:“谢大人自有分寸。”

宋承之轻笑一声,像是看透了他心底那层情绪,只淡淡一笑: “也对,她谢宛枝从不是泛泛之辈,你是她的人,自然也懂她的心。”

同一时刻,京中谢府。夜已深,廊下烛火微晃。

谢宛枝坐于书案前,案上摊着新进密文,其封口缠朱线,无署名,却以“三十二号”为记。

她轻轻展开,内为银策对照、庄账流转、旧符编号三条主线——纸上“聚春银庄”一栏,被反复标记,最后落一墨线:“姜徽外亲、李瑾清旧交。”

芷宁低声道:“这……是陆公子之意?”

谢宛枝轻轻一笑:“他倒是给了我一把钥匙。”

脑海中闪过那小兔子一般狡黠又纯然的少年面容,她唇角不由上扬。

她垂指在“银策三十二”上轻按,“银归账,符无销,人未问——此三者一查,姜徽便没有退路。”

“李瑾清借兵部之手压我,如今却叫她自己人倒了一步。”

她缓缓起身,披上外袍:“明日朝议——我便以此为引,开三署联审之局。”

芷宁怔住:“大人可是要……”

“彻查兵部私银。”

谢宛枝转眸,目中如炬:“她想拿陆如归之名指我徇私,那我便以此人之功,叫她看清谁才是真正心怀旧党。”

风起夜色,烛影重重。

山寺之中,陆如归立于旧殿之前,望向天边微露的晨光。

“谢大人,如归走这一趟,不为报恩。”

他喃喃低语:“……是想与你并肩走到底。”

而谢府之中,谢宛枝凝望密文良久,拢袖而立,一字未言,转身而去。

风雷未止,棋局未歇。

天光将晓,东市银庄之局、兵部私银之错、姜徽之线……已入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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