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潇带着泪笑看他:“你该离开这里了,如果没有舌如墨,我本以为你要在这个人间历练。但现在你在这个世间,是不能解决你的问题的,你该离开了!”
“你和我一起?”他抓着云霄潇的肩膀。
“不,只有你和舌如墨,傻孩子,没有人能陪谁一直在一起的,除了舌如墨,你该走了,为了你的未来,我只能陪你走这一段,你该往前走!” 云霄潇拍了拍他的手臂,抹了把眼泪,孩子长大了,该让他去流浪了。
“不,我们一起走,我不要和你分开。”他固执的抓着云霄潇的手臂,满是不解,为什么要分开。
“相信姐姐,以后有缘会再见的,说不定未来,你会拥有另一个家呢,你要相信你自己吖,你那么优秀,姐姐不能在往前走了,我属于这个世界,离不开这里,但你不一样,这里没有能让你成长的东西,你该走了!”
他还要说什么,云霄潇摇了摇头,力气出奇的大,猛地把他推向世间尽头的那一边,他脚步一个踉跄,再也看不见云霄潇了!
他猛地睁开眼,看见酒店的天花板,出了一身的汗,他忽然笑了,又难过又想笑,捂着脸,笑的凄苦极了。
舌如墨被他吵醒了,扭着蛇身爬上他的肩膀,往他捂着脸的手缝里钻,他感觉到对方,放下了手。
眼眶很红的抓着舌如墨,亲了亲舌如墨的眼睛,摸了摸舌如墨的头,又躺了回去,心里五味杂陈,他被云霄潇送进,世界尽头后,穿过保护那个世界的薄膜,来到了主城。
他都忘记了他在主城待了多久,他刚开始是很想念云霄潇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他开始记不清云霄潇的模样了。
心里的恐慌日益渐长,主城的人很多很多,他却找不到归宿,带着舌如墨十年如一日的做任务,就是为了回去,回到那个有云霄潇的世界,但可笑的是,他对于云霄潇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当初那个伸手,给他衣服的身影,变得完全看不清了,即使他努力的去想云霄潇的面容,但他就是记不清了,那张脸已经在他的记忆里糊成了一团,过了好多个日夜,他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但他不愿意相信那是一场梦,他不会去反驳曾经狼狈的他自己,得到的一丝温暖是一场梦,那样太伤人了。
他拼命的做任务,但因为经验不多,审核员向上申请,让他进入高级恐怖选项,都被拒绝了,他只能没日没夜的进入任务,想要往上爬,攒积分,给舌如墨一个躯体。
但他攒了很久的积分,最后只能得到了一条蛇灵体,他看着那个,完全需要无底洞积分兑现的躯体塑造,他有些绝望和迷茫。
他要在主城待多久呢,什么时候才能去找云霄潇呢,他不知道云霄潇过得怎样了。
他浑浑噩噩的做任务,给舌如墨兑换了蛇灵体后,舌如墨又开始无差别的闹了起来说
“你不爱我,你根本一点都不爱我!!连个躯体都换不来,你太过分了,我不要做蛇,我要做人!你个骗子!!”
他很累很累,舌如墨每日每夜的闹,他觉得他要疯了,为了再次见到云霄潇他忍耐着。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舌如墨渐渐地安静下来了,或许是看见了他的不容易,虽然不会天天闹着要死要活,说他不爱他了的话,但偶尔还是会闹一些脾气,他也能忍受。
爬到中级边缘,被那些疯女人和疯男的搞得要疯了,他就开始,谁不让他好过,他就让谁不好过,无差别攻击折腾他的人。
好多次积分都没拿到,审核员看着他想骂又不能骂,怨念扭曲的脸,他只能选择性无视,他也无法解释,是那些颠公颠婆先要搞他的,他只是反击而已。
本来有些想和他结交的任务者,见此也歇了心思,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他虽然没那么所谓。
就是有时候去夜钓的时候,看着黑漆漆的河边,他也会觉得落寞孤独,他想云霄潇说的,他会在这里有另一个家,怕是不成了,他可能是交不到朋友吧。
有无数次他都在想,他到底为何会降生,无法理解,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接受自身,内耗太痛苦了,他应该还有希望吧……
后来...后来遇见过南门卿,他看着南门卿那天真无邪的眼睛,他那一瞬,真的很想很想和他做朋友的,南门卿的眼睛太干净了。
但可惜,他哥哥太难缠了,但凡他接近南门卿,段干缪都要拿着种菜的锄头,追着他满城跑,他刚开始还觉得有趣,后来又腻了,就再也没去找过南门卿了。
十次,九次去找南门卿都会被发现,他累了,他觉得他就这样了,直到他遇见了翼鲸落,觉得这小丫头挺好玩的,就想跟着她,结果发现南门卿也在,他心里有些诧异,又有些开心。
一直至今,他才发现,他不想离开这个家,也不想放弃有云霄潇的那个家,他想把云霄潇带到主城去,如果云霄潇不愿意,那他就留在这,他留下来陪着云霄潇。
能再次见到云霄潇真好,他开心的抱着舌如墨在床上翻滚。
噔、噔、噔、
他放松的心神立马收回,警惕的停下动作,耳朵动了动,听着刚才忽然听见的声音,现在天还没亮,难道有鬼东西来了?
噔、噔、噔、
有什么东西,上楼的脚步声。
又安静了一瞬。
咚……咚
咚……咚……咚……咚……咚
紧随着像是敲击木板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他听着声音像是在床底,又像是在..
他往一旁的衣柜看去,衣柜关的严丝合缝的。
咚……咚
房间内又响起了敲击的声音,这次他确定了,声音是衣柜传出来的。
咚……咚……咚……咚……咚
随着声音越来越急切,他面无表情的从床上爬起身,走到衣柜前,这个衣柜是很老旧的衣柜,他忽然觉得有些渗得慌。
明明这是一座古堡,而且是主城内部人员开得,不可能在古堡里,放老旧的中式衣柜的可能,他猛地看向整个房间,房间变了,他刚躺着的床,变成了老旧的中式木床,挂着老旧的纱帐。
他抿了抿唇,这是完全换了个地方,他又看向衣柜,老旧的衣柜上,还镶嵌着一面镜子,他可以在镜中看见他自己。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