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妈咪，妈妈妈妈妈妈……？”

“别叫我妈妈，西尔维娅·维尔特，见鬼，明天就把你的名字改成韦恩。”

“那好吧，奥菲莉亚阿姨。”

奥菲莉亚深吸一口气，停下来，“你要问什么？”

“是这样的，奥菲莉亚阿姨……”

“叫妈妈！”

西尔维娅露出你这个大人真的好难伺候的表情，“好吧，妈妈，”她点头，一副自己忍耐太多的模样，“是这样的，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我们是要去哪里呢？”

“去你爸爸家里。”

“但是之前妈妈说爸爸是大蝙蝠精，你们是因为物种不合才不能在一起的，”小孩儿问，“我听莱昂说大蝙蝠精就是吸血鬼，所以我的爸爸是吸血鬼对吗？”

奥菲莉亚想起自己上次被问得不耐烦时是怎么对着小孩胡编乱造的，一时间略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以后这些苦都有别人来受，她又重新淡定起来，“我乱说的。”

“所以爸爸也没有大城堡和庄园吗？”西尔维娅震惊，“可是我和隔壁的汤姆森说我爸爸住在很大很大的庄园里，我是撒谎的坏小孩了吗？”

“……”奥菲莉亚沉默，奥菲莉亚无语，但是奥菲莉亚拜倒在小女孩儿泪汪汪的蓝色眼睛之下，“没有。”

她咬牙切齿，“我们现在就去他的大庄园。”

“好耶！”小姑娘高兴地举起双手，摩托车因为她的动作摇摇晃晃，奥菲莉亚怒吼，“西尔维娅！”

“对不起妈妈。”

于是夜巡回来的蝙蝠侠得到了他提前了整整三个月的圣诞礼物——一只被亲妈拎起来塞进他怀里的小女儿。

小姑娘穿着一件非常可爱的公主裙，被妈妈拎起来塞进奇怪的、黑漆漆的陌生人怀里也不害怕。

那双继承自布鲁斯的蓝眼睛看上去又大、又圆，很机灵地转着，甜蜜的蓝色占了她的大半张脸——她甚至不害怕蝙蝠侠，布鲁斯有点绝望地发现她只是在他怀里带了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在试图伸手去摸自己头顶的那对天线了。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迪克围着大人转来转去，拼命蹦起来扒拉布鲁斯的手臂，“我也要看妹妹什么样！”

“噢噢噢噢，好的好的，先给你看，”奥菲莉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话说到一半歘的从僵硬的孩子他爹手里把孩子抢出来调个头塞进好奇的小男孩手里，自然地像是在分享自家养的猫，“薇薇，和哥哥打招呼。”

“哥哥好。”西尔维娅乖乖挂在新哥哥手臂上，好奇的打量在场所有人，“我是薇薇，这是我的妈妈，奥菲莉亚阿姨。”

老天……迪克想。

天底下怎么会有妹妹这么完美的生物？

西尔维娅用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的声音喊他哥哥的时候，迪克感觉自己心都融化了，他完全顾不上旁边因为当着女儿亲爹的面被喊阿姨而倍感丢人继而想死的奥菲莉亚，一心一意哄着西尔维娅说话，“你好呀，薇薇，你今年多大啦？”

“我三岁啦。”西尔维娅举起三根手指头，虽然没有人问她但依旧兴高采烈地说，“妈妈今年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是飞天扫帚！是最贵的！大家都超级羡慕我！”

压根没有人在问你！

奥菲莉亚不愿再听，她的一腔母爱已经在这短短的三天里消耗殆尽，现在留在这里只是担心薇薇突然到了新地方会害怕，但显然这个家庭比她想象的更欢迎她的女儿。

再见了宝贝，今天我就要远航——

老母亲抹下一把辛酸泪。

“送到了就不准退货，”奥菲莉亚把带来的行李塞进蝙蝠侠手里，头也不回地骑车快快跑了。

“有问题咱们猫头鹰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