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黛近来无事,由于上次朝廷之上被状告目中无人。李丞相便给自己下了禁足令,一连几天,李青黛只能苦哈哈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
百无聊赖,翻看着案上的诗书,却觉字字句句都透着无趣。她抬头望向院中的那棵桃树,花瓣在春风中轻摇,都显得那般自由自在,似乎在嘲弄她的困境。
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这禁足,倒也是一份难得的清闲。
不用成天成日里还要去面对那些贵妇人的宴席,这样来说,自己出差错的机会少了,也少露出马脚的机会。
只不过这该死的系统倒是好久没有动静了。回家之日实在是遥遥无期啊。
李青黛歪了歪脑袋,视线从窗外的花景移开了,倒是发现了方才宝珠端来的糕点。小手往桌子上摆着的糕点伸去,是有些眼馋了,就连心里的蛔虫都快要动了。
“姑娘,夫人让您去前厅一趟。”轻柔的女声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而缓缓落下。
宝珠倒是敲了门进来递了话,端着一碗还有些冒着暖气的藕粉放到李青黛的小桌旁。
李青黛一听宝珠的声音倒是难得有了个正形,赶忙将手里的书摆正了一些,免得到时候宝珠跟李母告状。
“可是要放我出去?”声音明显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李青黛瞧着宝珠的身影,连小桌上放着的糕点都没那般吸引人了,好不容易有人来瞧瞧自己,连忙追问。
宝珠看着李青黛期待的小眼神,似乎视而不见,这可把李青黛急坏了。
“母亲可是还是为了那日的事恼我?”
见宝珠笑而不语,只是将藕粉递了过来。李青黛本来有些雀跃的眼神也瞬间暗淡下来,只好暗暗接过藕粉。
藕粉本就香甜软糯,再洒上些许干果,浅尝几口,李青黛便忍不住囫囵吞枣,浅浅也就几勺的事也就见了底。
宝珠看着这副猴急的样子,倒也是嘴角微微勾着一笑,不急着回话,倒是先从身后拿出了刚才藏起的笔砚。
“姑娘,夫人倒是未曾道了缘由,只是还叫了身边的大丫鬟递了一副笔墨过来。那丫鬟传话来说是……是要姑娘练练字,免得来日里闹了笑话,再像往常那般惹得满城风雨。”
笔砚又是笔砚,这下还真是有些苦恼。
李青黛望着空空如也的小碗,嘴边仿佛还是有些苦恼。自从上次朝中事发,李父和李母便对自己严加管教。
要么就是专门请了个嬷嬷来教自己礼数和走路步伐,要么就是学着写些字,画些花鸟图,都是些枯燥的玩意。
“唉,还是先去见过母亲吧,这些玩意还是晚些时候再学也不迟。”
瞧着宝珠手里端着的笔砚,李青黛追问的精气神像是皮球被戳破了泄气了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
宝珠看着自家姑娘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经暗自吃笑,只好将砚台和笔墨先收起。
小步待穿过步廊花亭,到了李母住处跟前。李青黛倒是难得显得有几分局促,不是害羞,只是隐隐生出几分愧疚。
虽说原主之前也是这般嚣张跋扈,但是这事毕竟是落在自己身上,总有几分过意不去的尴尬。
进了门,过了一月洞门,侯在扇厚雪梅枝稍上的屏风,待守门的丫鬟跟里边的人禀告一声过后,这才进到了李母跟前。
李青黛这回不像以前一般直接扑到李母面前,倒是难得有了个正形行了个规矩的礼。
“你啊,这下倒是规矩了。”
李母看着自己面前拘谨的姑娘不经打心底里欣慰起来,但心里也是有些许不得劲。
仔细瞧着李青黛精神气有些蔫,想着刚才自己打发身边的丫鬟递了一副笔砚过去,这会儿许是正生着闷气。
忙唤着李青黛跟前来,见其还有些不愿意,详装有几分怒气,李青黛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自己的跟前。
李母像往前一般搂着李青黛一个满怀,笑意满怀叫了一声“心肝”,见李青黛的的闷气有些消了,这才唤了身旁的小丫鬟去端来小厨房刚做好的糕食。
看着刚出炉的糕点,里边还有自己最爱的荷花酥,李青黛眼里的光有些亮了。李母看着自己面前的小馋猫,也是难为的心里一紧。
“黛儿定不像之前那般惹得爹娘烦心。”李青黛这下子也是不敢再胡乱折腾闹事,免得到时候又被爹爹一顿教训。
宝珠和屋里的其他丫鬟皆是笑而不语,只是听着半大的一个孩童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说要改过自新,倒是听起来难得有些好笑。
李母看着李青黛这副严肃正经的事,也是微微吃笑。不过想必于丫鬟的笑而不语,李母笑归笑,心里还是有几分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