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抵达A市后,三人先在酒店安顿好行李。眼看时间还充裕,便一同打车前往会试场地,打算先踩个点熟悉熟悉。
这里是A市的边缘地带,远离繁华的主城区,专门在靠海的地方围了一大片山林作法场。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夕阳高悬,云厚天灰。山脚下已经来了不少和她们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三三两两结伴交谈着。
金筝初来乍到的不敢乱走,拘谨地跟在孟千山后头,左顾右盼,对周围一切充满了好奇。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她已经能看见一些微弱的磁场了,能感觉到这片场地有非常特殊的怪异能量,说不清是好是坏。
杜子凯则是遇到了曾经的好友,先一步离开和好友叙旧去了。
孟千山仰头用视线大致丈量着,听身后不远处的几人对话。
“那边那个挂着胸牌的是南宫家的人吧?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明天会考什么?”
“刚才已经有人去问过了,那人什么都不肯说,只会重复大家都知道的流程。”
“师兄,我心里有点没底。你知道吗,我昨天特意算了一卦,结果居然出了个虚无卦!”
“你也算了?我和你一样,还以为算错了,后来想想,那毕竟是南宫家的东西,能让你随便算出来吗?”
“师兄说得对,我还是头回算出虚无卦,不愧是南宫家。”
“不愧是南宫家……”
虚无卦……意在不可卜算,一切皆有可能,也有卜算对象不存在的含义。
孟千山的视线飘向山腰,她还没有针对北庭会试做出任何预测行为,她不喜欢提前看到结局的感觉,那样很没意思。但现在不止一人算出虚无卦,反倒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玄门第一大家,当真如此厉害吗,居然能左右卦象的准确性。
北庭会试分为两个阶段,预选阶段、以及最后的终极会试阶段。
南宫家族历史悠久,发展至今已有至少数万后代。对于这些适龄后生,两年一次的北庭会试是需要强制性参加的,据说会多一个笔试步骤进行初筛。知识储备不够的会在预选阶段前就被淘汰,留下约莫千人进行接下来的环节。
而南宫家以外的参赛者大概数百余人,他们明天将与这千名南宫家子弟同台竞争。至于具体规则,则是在明天的开幕式上当场宣布,防止有人提前做准备,以此来保证会试的公平性。
倒也有一定道理。
“老大,明天我还要跟着一起来吗?”金筝亦步亦趋跟在孟千山身后,小声问道。
给他们局里的名额只有两个,金筝是被孟千山临时拉来的,自然不会算在里头。
孟千山拍拍她的肩膀,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脯:“明天你在山下等我们就好,看你老大我给你夺个榜首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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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却出了意外。
二人收拾好后去敲隔壁客房的门,准备叫上杜子凯一起出发,屋里却迟迟没有回应。
孟千山皱了皱眉,打电话去询问。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杜子凯虚弱的声音:“孟组长,我可能去不了了……”
“怎么回事?”孟千山眼皮狠狠一跳,杜子凯的声音明显不对劲,虚得跟被抽干了精气一样。
“你在里面吗?开门。”
“没力气开……孟组长,我好像……被人暗算了……”
“谁?”
“昨天……我遇到了过去一起学习的朋友,聊了很多,晚上还一起吃了饭……”杜子凯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咽气:“那饭……不干净……”
酒店的走廊很静谧,电话里的声音透过听筒漏出了不算低的音量。
金筝惊愕地瞪大眼:“我高中时一个同学艺考,就因为考前吃了别人送的零食,第二天严重闹肚子,都没能去考试。”
孟千山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孟组长……咱们局的荣光……就靠你了……”
孟千山没理会他虚弱的打趣,声音沉静的令人不寒而栗:“你那个‘伙伴’,叫什么名字。”
杜子凯的声音熄了片刻,几个呼吸后,慢吞吞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名字:“冯永……他叫冯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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