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分析更多,就见铁钩往上提了提,链条绷直,确定勾住了尸体,老头便使出全力往上拉。
老头看起来瘦弱,实际却大力无比,此刻俞韵还未完全退到茉莉身后,就被茉莉的尸体扯着一起往铁皮口挪。
俞韵赶紧变换姿势,留出空间不让自己被裹挟扯走,然而俞韵才退两步,就再次碰到了障碍物,原来是那剩下的三个少女。如果尸体被全部勾出,铁皮便将再次闭合,俞韵避无可避,只好猫在两具尸体中间,等待时机。
鹦鹉依旧叫着,没有片刻停歇。
俞韵不敢离铁皮口太近,看不到外面情况的她,只能听着时青岁的“语音”行事。
老头把茉莉拽出,没有立刻用木板把人运走,而是弯下腰,快速在茉莉身上摸什么。
他用力扯断茉莉胸前的吊坠,凑在眼前看了看,又用大拇指细细摩挲:“呸,便宜货,”老头暗啐一声,伸将吊坠放进口袋,嘴上喃喃,“希望下一个是个有钱的,最好是个贵族小姐。”
时青岁看准时机,如同一只精准抢薯条的海鸥,唰地一下,光速叼走了吊坠。
老头一眨眼,发现手空落落的,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鼻子都要气歪了。别说是便宜货,就算是个他不要的垃圾,他也绝不给这个蓝毛的畜生。老头也不管尸体了,登时拔走铁钩,发誓今晚一定要先杀了时青岁。
鸟叫声停了,俞韵不敢耽搁,立刻爬出甬道,弯着腰,快速跑到歪脖子树边,甩出安全绳,一下挂在了悬崖。
好不容易离开,俞韵筋疲力尽地随便找了个地方清理,擦干净手和弄脏的脸,这才回到长绳坠下的地方,重新攀上绳子,回到了卧室。
她轻手轻脚收拾起所有装备,合上窗户,又速度脱下衣服,换回睡衣,然后把这些使用过且弄脏的衣服包好扔进床下,预备明天让鹦鹉时青岁带走处理。
今晚的经历太过惊险,俞韵暂时没精力用夹纸去窥探玛丽夫人了,她躺到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早餐,俞韵悄悄数了所有少女,果然,加上茉莉一共少了四人,而那另外三人也确实如俞韵猜测,是平民少女,并且还是“纯洁”的未婚少女。
这样看来,玛丽对血液的选择十分挑剔。在俞韵思考时,玛丽夫人来了。
她一身银红色的束胸长裙,将整个人衬托得艳丽非凡。玛丽的脸看起来更年轻了,而且是比昨天年轻,身上的气味不用靠近,也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与当初卡森一模一样。
玛丽夫人像是睡了一个好觉,神采奕奕的,心情很不错。
又一份甜点送到俞韵面前,俞韵敛目,看向这份红色的“蛋糕”。玛丽通过血液让自己年轻,那这种吃了让人能力提升的甜点,效用会不会也通过血液,尽数传送给玛丽?
“韵夫人怎么了?”玛丽笑着,盯着俞韵,“怎么不吃?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甜点?”
“哦,我只是在好奇。”俞韵淡淡回答。
玛丽:“好奇什么。”
“伯爵夫人说甜点对身体好,可我却从没见过夫人吃,”俞韵扯动嘴角,有意试探,“夫人是不想身体好吗?”
玛丽轻笑,似乎并不在俞韵的提问:“这样的甜点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她捏着汤匙,轻轻搅拌红茶,看向俞韵的视线格外灼热,“不过,我也不是不吃。”
“昨晚,我让厨房特制了一份,不仅用料更加昂贵,也更加难得,”玛丽抿下一口茶汤,嫣红的茶液残留在绯红的唇瓣上,格外潋滟,她慢慢舔过红唇,仿佛正在回味红茶的甘醇,咧开嘴角,同样有意说道,“味道好极了,让我难以忘怀,也让我精神百倍。”
俞韵眸子微眯:“所以,这份特制甜点,就是伯爵夫人一天比一天更加美丽的秘诀吗?”
玛丽低低呵笑,杀意转瞬即逝:“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那夫人能分享一下吗?”俞韵也笑,神色锐利,“既然夫人连甜点都分享了,不至于加强版的甜点就藏着掖着吧。”
这几乎是二人的明牌了,玛丽似笑非笑,嗒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搁到茶托上:“行,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玛丽话里透着阴冷,一字一顿,“明天,我会让你亲自看看,甜点究竟是怎么做的。”
果然是三天,俞韵稍稍放心,得寸进尺:“今天不行吗?”她语气轻松,压根不把玛丽的威胁放在眼里。
玛丽简直被俞韵的态度气笑了:“欲速则不达,”她拿上刀叉,意有所指,“放心,明天你定会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会让你睁着眼,一点点见证自己的死亡,享受每一秒中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