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觉得刚才的凉水降温法不好用,“要,要不,我拿着你的笔睡吧。”
常珩好像皱了一下眉,从手上拿出什么,伸手要给他,“我的衣服,干净的。”
光线很暗,以至于时幸没注意到常珩手上原来拿了衣服。原来刚才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也是给自己的。
意识到这点,时幸抿唇,不知道说什么。
“外套脏,穿这个,”常珩说完,起身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时幸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高中的时候常珩只比自己高了一点,“睡了。”
徒留时幸。
床板嘎吱响了一下,时幸最后还是没有穿上常珩的衣服,他觉得自己这样有点gay里gay气,别扭,奇怪。
看了眼与自己对床对头的常珩,小心爬了过去,手上还拽着常珩刚才给他的衣服。
头沾到枕上,被子盖在上身,衣服被时幸裹进被子,他不动了。
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幕幕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先是早餐午餐,随后是给常珩的备用机,消失的姜敏和不小心摸到的小小常珩……
“嘎吱——”
宿舍的床质量说不上好,在黑暗中听觉格外突出,时幸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常珩,对方没有被他吵到。
攥紧自己手上拿着的衣服,时幸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衣服团成一团,埋进了常珩的衣服里,淡淡的皂香吸入鼻尖。
算了,什么姜敏,尴尬,都算了,常珩的衣服还挺好闻的。
被子起伏,时幸陷入梦境。
“嘎吱——”常珩爬起身,他的手中反光,是一面小镜子。二人之间隔着栏杆,但中间的空隙很大。
常珩移动,看到了时幸恬静的睡颜,和抱在他怀里的衣服。
“哼。”
他看着那件衣服,不知怎么想的,伸手把搭在上面的那只手拿开。时幸的手穿过二人自己的缝隙,伸到了常珩枕头上,动静让时幸翻了个身,平躺着继续睡。
常珩瞧一眼,退了回去,重新枕回枕头上,看着眼前的柔软手指,摸了上去。
……
哨声响亮,广播也传出号角的吹奏声,像是夺命连环call。
“哎呀~”时幸啧了一声,颤了颤手指,感觉到手上膈应,他握了一下。
什么东西?
时幸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抬头看过去,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了常珩的枕头上,还抓住了常珩的手,而常珩也被这动静吵醒,幽幽顺着他的手看过来。
时幸一下子就收回自己不老实的手,“噌”一下坐起身,“哎,我睡觉这么不老实吗?哈哈。”
他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搓了搓自己的鼻尖,“那个,我不知道,我抓着你睡了一晚上吗?”
“嗯。”常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后转身别开了眼。
时幸倒吸一口凉气,“抱歉啊,你没哪里不舒服吧。”
常珩背对着他叠好了被子,“没有。”
时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顾自嘀咕:“没有就好,我记得我睡觉很规矩啊?手怎么还伸过去了。”
常珩已经下床,抬头提醒:“还有十五分钟早读。”
时幸一听,也顾不得什么自己抓着常珩睡一晚上还是其他的了,飞快把自己的被子随意一叠丢到了枕头上,拿着常珩的衣服下了床。
时间很赶,两个人并排站在狭小的卫生间解决,时幸不住往常珩身上瞥,吐掉泡沫,“常珩,你早饭吃什么?”
“不吃了。”常珩将脸上的水珠一抹,看都没看他,就要出门。
时幸快速冲了把脸,“那怎么行,以后要胃病的,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
水声很大,常珩的喉结上下滚动,耳根有些红,“你。”
时幸擦掉脸上的水珠,“你刚才说什么?面?学校有面吗?”
常珩转过身,目光沉沉打量着他,“吃早饭你睡衣不换吗?”
时幸低下头,衣摆被溅起的水染成暗色,扣子只留下中间肚子附近的一颗,锁骨和肚脐眼都十分清凉,白皙的皮肤被窗口透进的阳光衬得更白。
他肩膀一抖,立马拉紧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