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刚造完就被正主知道了。
柳相宜心虚了一秒,又马上理不直气也壮地回怼道:
“反正你现在死了,人也变成鬼了,阳不阳痿的也不重要了吧?”
钟秦淮望着柳相宜,眸子里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柳总突然造谣我阳痿,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柳相宜:“?”
钟秦淮晃了晃手中那杯红酒,若有所思了几秒,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他嘴角忽地弯起一丝弧度:
“说起来,虽然柳总和我冥婚了,但有些冥婚程序好像还没走完,比如新婚夜洞房之类的……”
柳相宜:“??”
“毕竟柳总这么暗恋我,结婚了却一直有名无实所以心生怨气从而造谣我阳痿也正常……”
短短一分钟时间不到,钟秦淮像是已经脑补出了一条完整的逻辑链,以此来分析柳相宜造谣他阳痿的原因,并且,最后还颇有礼貌地询问柳相宜:
“所以柳总希望什么时候把这个流程补上好呢?”
柳相宜:“……”
自己挖的坑,自己含泪也要填掉。
他轻咳一声:“这个倒没必要了。”
想赶紧把这个危险的话题转移,谁知钟秦淮却立马接话了:
“怎么会没必要呢?不然让柳总一直误会我阳痿多不好?”
钟秦淮说着,仰头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之后起身朝柳相宜走去。
今日为了参加宴会,柳相宜穿了一件黑色的丝绸衬衣,衬衣领口的两粒扣子解开,衬得脖子的线条流畅又漂亮。
尤其那双柳叶眼微微弯着,总是含着一丝笑意,看谁都带几分温柔多情。
因此刚一进宴会厅,就吸引了很多宾客前来攀谈结交,柳氏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是一方面,这副耀眼的容貌,则更是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靠近。
钟秦淮走到他面前,抬手刚摸到柳相宜的领口处,就被柳相宜攥住了。
他眸子微眯。
这小子不会打算就在这洞房吧?虽然听起来离谱但钟秦淮做事一向疯。
大概是柳相宜眼里的震惊和恐慌太过明显,钟秦淮只看了一眼,便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轻笑道:
“柳总倒也不必这么惊慌,新婚夜这么重要的流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在陌生地方举行呢?”
柳相宜:“……”
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悬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总之,意识到目前没有危险,他这才把手放下。
然后,就看到钟秦淮的手一粒一粒地,将他领口处的扣子重新扣好。
将那片敞着的瓷白皮肤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藏起来了之后,钟秦淮的手这才离开,后退一步,似笑非笑道:
“柳总,衣服不好好穿,是很容易被人脱下来的。”
柳相宜:“……”
这小子管得还挺宽。
但他一向不喜欢被钟秦淮压一头,抬手就要解开扣子,手指动来动去,扣子就跟用了一整瓶超强胶粘水似的,怎么也解不开。
柳相宜:“……”
麻了。
这小子当鬼后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既然解不开,那就算了,柳相宜对这点小事倒也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钟秦淮说的那个什么新婚夜。
从休息室出来后,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个,再怎么说,那小子跟他可是死对头,应该不会想来真的吧?说不定跟往常一样只是口嗨而已。
但又想到昨晚车子里的那通强吻,柳相宜又觉得不一定。
就在柳相宜思索时,张若澜又走过来了,他眼尖,一眼就看出柳相宜的变化了,他眼睛落在柳相宜扣紧的那两粒扣子上,暧昧地笑了起来:
“连这么一点点也不肯漏给咱们看,柳总,看来您那位不仅性子烈,心眼还小。”
柳相宜知道张若澜又误会了,但他吃了刚才造谣的亏,这回只能微笑道:
“张总说错了,此人心胸宽广善解人意还通情达理,知道我参加宴会是来商务社交的,绝不会故意给我添乱……”
说完,他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道轻笑声,带着微微的凉意,像潮湿的雾气,丝丝缕缕的,瞬间黏在他的耳朵上。
耳尖沾上一层薄薄的凉意。
柳相宜忍不住摸了一下。
不是错觉。
是真的有点凉。
他环顾四周,没看到钟秦淮的影子,但他能肯定这小子就在附近。
就在这时,张若澜神秘兮兮地笑道:“柳总,宴会大厅没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柳相宜本就被钟秦淮那个新婚夜搅得无心社交了,但无奈柳氏继承人的名头太响,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想要排队跟他握手似的,但偏偏这手还握不了。
柳相宜正想寻个清净地方躲一躲络绎不绝的宾客,于是跟着他离开了。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的门一推开,里边竟是一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