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谓年这样的人,背负着陆氏集团这座大山,被困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上,被迫与刀光剑影厮杀,又操劳,又危险。
还不如做个演员,凭着这张脸、这份演技,八成能轻轻松松挣得盆满钵满。
元昭昭内心“啧啧”两声,转头却眉目含笑,借力站定。
酒红色的鱼尾裙,被这一番手忙脚乱扯得有些凌乱。她精致的锁骨下,不经意间露出一线饱满的雪色肌肤,在暗淡晃动的灯光中,越发绰约旖旎。
陆谓年移开视线,脱下西装外套,背对着众人,为少女披上。
肩膀一暖。
元昭昭轻轻抚过他眉骨上细微的疤痕:“好了,别皱眉,别担心。”
“弄丢贵重物品这件事,放在谁家都会着急上火,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在此之前,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斗两句嘴就算了,你家两位叔叔看起来都是明事理的人,待会儿冷静下来,肯定能想明白,我与这件事是没有关系的,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啦——”
她双手温柔地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拥上去,明明白白、敞敞亮亮地给那些经过的、围观的人看。
像是,他们的爱情本就如此干净地生长在阳光下。
“谓年,都会好的。”
少女的气息喷薄在背颈,因为他卸下了外套,薄薄的衬衫外都是她热烈的情谊与温暖的抚慰。
陆谓年垂落的手指一动。
最终,“嗯”了一声。
西装外套在二人的相拥中皱开了花。
他们都不遗余力地扮演着爱人的角色,温暖而甜蜜,实则,却如针尖对麦芒,各有优算,分毫不让。
“喵呜——”
银子小跑着上楼,远远招呼一声。
“总算调查得七七八八,昭昭你不知道,楼梯间现在多刺激、多热闹——”
它话音未落,视线撞上房门前拥抱的两人,以及元昭昭身上披着的男式西装,停顿了片刻。
“!!天杀的两脚兽,我为你跑断了腿,你居然背着我投靠了敌方!”
元昭昭越过陆谓年的肩膀,看向踏着猫步而来,满面“黑线”的银渐层,沉默了一刻。
【我说这是战略性逢场做戏,你信吗?】
银子咬牙切齿:“信你个鬼,我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就没见哪个女人被陆谓年这么照顾过……”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在实验室?不是什么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天杀的,你俩在谈情说爱?你不仅戳我痛处,还和陆谓年那头残暴冷冽的两脚兽谈情说爱?”
元昭昭:……
察觉到陆谓年似乎要转身,元昭昭当机立断,不能再跟银子眉来眼去了,身前还杵着个人呢。
【等我一下。】
她一把搂住陆谓年,旋转退后,关门。
“砰——”
留下瞠目结舌的宾客和佣人。
以及——
一只炸毛的猫。
什么情况?
陆氏集团大少爷和准未婚妻拥抱得干柴烈火,直接……关门了?在先陆夫人的房间?
哈,小年轻,哈哈。
看客们掩嘴嬉笑着离去。
银子蹲在冰冷的房门前,酒会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打在它俊俏的小脸庞上。
它昂起头,盯着那扇在它眼中如山般高耸的紧闭大门,恨恨。
——只有它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