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们发现了一处绝佳的临海基地,靠山面水,人迹罕至,正适合陆氏集团搞研发,这不,来跟陆某人谈条件了嘛。”
元昭昭问:“基地有问题?”
银子摇头:“陆某人做了充分的事前调研,基地出事的概率不大。”
“有问题的,是那个白经理。”
“他准备的,是阴阳合同。”
元昭昭蹙眉。
阴阳合同。
那就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了。
然而,究竟是窑湾集团有意坑陆谓年,还是这位白经理本人,不对劲?
没有证据,讨论阴谋背后的动机为时过早。
更让元昭昭为难的是,她如今在陆家的地位,充其量就是一只用于社交的花瓶。
即便这条消息很值钱,又要如何合情合理地“卖”给陆谓年呢?
元昭昭仰面躺下。
无论如何,成大事者,不能急于一时。
先养精蓄锐再说。
银子:说好的“龙(牛)马”精神呢?
-
元昭昭被喊下楼吃饭的时候,陆谓年已经处理好了手头工作。他坐在餐桌旁,手边堆着一摞不知名材料。
各式菜样被精致地盛放在玻璃器皿中,除了玉米排骨汤和餐后水果,都只有猫咪巴掌大小。
贵精不贵多。
陈阿姨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活了半天,见主家都上了桌,便洗净手,放好围裙离开。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他们小“夫妻”两人。
灯光明亮,照得四周阴影无所遁形。
两厢寂静里,元昭昭试着轻声寒暄:“家里来客人了。”
“嗯。”陆谓年沉声。
他家向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死规矩,既说了做同盟,她问两句,不涉及机密要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元昭昭咬了两口生菜叶子。
“公司很忙?”
“基地扩张。”
元昭昭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坦荡地将集团内部事务如实相告,她捉筷的手顿了下。
“有风险吗?”
“别墅后的实验室会陆续撤走,这几日内外进出车辆多,没事少出门。”
“等新基地成型,需要那只银渐层参与实验的时候,我会让齐城跑一趟,接你们过去。”
元昭昭:“刚买的地盘?靠谱吗?”
陆谓年尾音下沉:“想问什么?”
小姑娘偷瞄他三次了,是想以“盟友”的身份入局,还是,单纯闲聊?
元昭昭捏住象牙白筷,微笑道:“正值多事之秋,这个时候买入卖出,空子多,万一被老鼠钻了就不好了。”
他家那位好二叔见缝插针的功夫,的确与老鼠不相上下。
陆谓年沉笑一声。
他放下碗筷,望向元昭昭。
“你来帮我?”
元昭昭指尖一紧,面上镇静自若,轻笑:“准毕业大学生,陆氏集团也录用吗?”
光吃菜叶像兔子。
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他们陆家的饭菜难以下咽。
陆谓年夹了一块醋鱼,放在元昭昭的碗碟上。
“我用。”
他眉目冷峻,向后靠上椅背,既慵懒又沉稳,说不清是考验她的能耐,还是接着她的话题打趣。
“准毕业生,盟友——”
“有何高见?”
元昭昭不敢放松。
陆谓年做事一向有的放矢,他这么问,便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却偏让她先说。
比银子那只猫还难搞。
元昭昭细细咀嚼着陆谓年的“馈赠”,陈年香醋的酸冽裹着鱼肉的鲜美,碰撞上味蕾。
她擦净唇角,温柔一笑。
“那就要看,陆先生允许我参与到什么程度了。”
直给有什么意思?
对付陆谓年这样爱做猎手的人。
总要留点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