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工藤新一感觉周围的一切痛苦都如潮水般褪去,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暮色如同被墨汁浸染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天际。
海面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浓稠如化不开的沥青。铅云低垂,将最后一丝光亮吞噬殆尽,整个世界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
狂风裹挟着咸腥的湿气呼啸而过,掀起层层巨浪。浪头足有十丈高,仿佛远古巨兽张开的獠牙,在暗沉的天幕下泛着惨白的光。
每一道浪都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砸向岸边,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是来自幽冥的丧钟。飞溅的浪花在半空凝结成冰晶,如同死神撒出的寒芒,锋利而冰冷。
海面上弥漫着一层诡异的薄雾,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暗红的闪电,将海面照得一片惨白。刹那间,海面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它们张牙舞爪,发出凄厉的哀嚎,随后又被汹涌的浪涛吞噬。雷声滚滚而来,低沉而嘶哑,仿佛是来自海底深渊的怒吼。
整个世界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恐怖力量笼罩,海面成了吞噬一切的深渊,每一道浪、每一丝风,都带着令人战栗的死亡气息。在这阴森恐怖的傍晚,大海展现出了它最暴戾、最可怕的一面,仿佛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让人不寒而栗——
乌云如同浸透墨汁的棉絮,将最后一丝天光彻底遮蔽。海浪在黑暗中翻涌,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力量,如同一头头挣脱牢笼的巨兽,朝着岸边的悬崖疯狂扑来。
十丈高的浪头轰然砸下,飞溅的浪花如同碎玉,又似千万把银刃,在半空划出冰冷的弧线。
咸腥的海水混着细密的沙土,重重拍打在崖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无数细小的石子正在敲击着死亡的鼓点。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歇地冲击着悬崖。
原本坚实的崖壁在经年累月的侵蚀下早已变得脆弱不堪,每一次浪涛的撞击,都让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终于,在又一次排山倒海般的冲击下,悬崖上的沙土开始簌簌掉落。先是细小的沙粒,接着是拳头大小的石块,随着海浪的持续攻击,掉落的沙土越来越多,如同一场细密的沙雨。
那些掉落的沙土坠入海中,瞬间便被汹涌的波涛吞没。
悬崖在海浪的啃噬下,逐渐出现一道道裂痕,像是被岁月刻下的伤痕。狂风呼啸,裹挟着海水的咸涩与沙土的腥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海浪的怒吼和沙土坠落的簌簌声,在这阴森压抑的氛围中,走向毁灭的结局——
工藤新一死死攥住舱内凸起的金属把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透过半透明的舱体,海浪与悬崖的惨烈交锋如同一场末日图景在眼前上演。
咸腥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更添几分诡异的朦胧感,那些坠落的沙土像是悬崖在簌簌落泪,而海浪的咆哮则成了死神的挽歌。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耳畔回响着阿笠博士的警告——
时间线的任何波动都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工藤新一放平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不受外界的影响,他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看。
不过一会儿,工藤新一感觉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
阳光,沙滩,海鸥,还淡蓝色的海水。
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去抓金属把手,这才发现——
金属机舱消失了,而自己正站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