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歆想到一起了,林梓瑜还在思考什么是学武,宋歆则很激动地拍桌表示她正有此意。
“然后你就兼职照顾她了?”姜梦君问完又勾起嘴角笑,“好可爱啊,对额头是什么神秘仪式吗~表示接纳你?”
“不知道~小孩子本来就天马行空的。”庄己笑道。
在咖啡厅见面后宋歆和庄己又单独见过一面,宋歆把林梓瑜的情况如实相告,顺带倾诉了几句这些年林梓瑜让她崩溃的瞬间,后来说着说着话题一转,絮絮叨叨说起她这些年因为林梓瑜而受到的婆家轻视与打压……
庄己对此只有有限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宋歆用手帕抹去泪花后有点嗔怪,“你对这些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不过你对梓瑜那么有耐心,怎么对我就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半点同理心都没有。”
哦,那确实是。庄己在心里无奈道。
那时庄己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直自二十八岁,她才有自己已经成年、是个能掌控自己生活的大人的感觉,主要指经济方面。
她对宋歆这个三十二岁,每天全套精致妆造、手挎六位数包包、脚踩着五位数小高跟、开着七位数轿车的贵妇的婚姻生活实在无法共情。
不过宋歆作为高功能自闭儿童的母亲,这些年的心酸不易庄己倒是挺能共情的。现在的林梓瑜已经融入得很好了,但和她沟通依旧不容易,更别提一开始。
宋歆只能收起倾诉欲,以林梓瑜为切入点,提出自己的想法:雇佣庄己照顾林梓瑜、陪伴她去学武术。她是想让庄己全职做的,大气表示钱不少给。
庄己拒绝了。她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做保姆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宋歆没料到她会连给多少钱都不问就直接拒绝,皱了皱脸不以为意道:“你那份打杂的活有什么好干的……”
“那我也不辞,我有我自己的职业规划。”庄己只重复道。
庄己态度坚定,第一次洽谈失败,宋歆悻悻走了,然而过了两天又找她商量:不辞就不辞,兼职干不干?
庄己是有些放心不下林梓瑜的,这也算个美差,就应下了,就这么干起了兼职保姆,负责接送林梓瑜上下学、照顾她的吃住、陪她复诊、训练,包吃包住一月八千。
宋歆声泪俱下诉苦时透露了一些信息:因为高功能自闭,林梓瑜的爷爷、奶奶、爸爸、和其他亲戚都都不待见她和宋歆,林梓瑜对他们也很抗拒,林家自林梓瑜确诊高功能自闭后一直想“重开小号”,但至今无果。
宋歆说这话时表情和情绪都很奇怪,庄己没弄懂她的意思。但她怕有天会听到林梓瑜走丢之类的消息。
她亲眼见证过类似的事,甚至她自己就是例子,所以总是隐隐担忧。她挺喜欢林梓瑜的,感觉很有缘分。
定下后,庄己和林梓瑜搬进了宋歆名下的商品房里,过起了“孤儿寡母”的日子。庄己每天定时牵着林梓瑜出门、定点把她送进校门、再挤地铁早到上班,准时下班赶回来接林梓瑜放学、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做饭。
有武术课时,她们就休息会一起去武馆上课,最开始庄己是全程陪林梓瑜训练的,因为武馆的教练不懂如何和林梓瑜沟通,林梓瑜排斥和陌生人亲密接触,需要庄己在一旁“中译中”做沟通桥梁、辅助训练。不用训练时,林梓瑜吃完饭就在房间写作业,庄己就在客厅做自己的事,有时是勾毛线、有时处理一些工作、有时看看书。林梓瑜出来就能看到她。
宋歆一开始一周来三次、后来两周来一次、再后来学校开家长会都让庄己去。而林梓瑜的爸爸、爷爷、奶奶,庄己从未见过,她也从不打听。
“嘶……”姜梦君拧起眉头愤愤道,“林家什么鬼,好恶心啊,要真是基因导致她爸没责任?”说完舀起一大勺绿豆沙狠狠嚼着,像要吃人似的。
庄己被她逗笑,“就是说啊,有次宋歆带林梓瑜回去参加家庭聚会,不知道他们干什么了把梓瑜弄得失控大哭大叫,宋歆临时叫我去接走林梓瑜。”想起当时的场景她忍不住摇头叹气,“狗东西一屋子人没一个帮忙的,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借题发挥奚落宋歆和林梓瑜,林震那老畜牲充耳不闻,半点不管。”而且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庄己在心里腹诽道。
“那……宋歆是为了让林梓瑜争气才这么折腾让她往返首都做训练的吗?”姜梦君话语里充满了不赞同。
“那不是,宋歆很爱林梓瑜的,一直以来找的都是国内顶尖的医生,她是希望梓瑜能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