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擂台赛后,云梯和陆卓的名声便在军营传开,时常有人找他们攀谈或切磋,但是好日子没几天,这两日城外敌军再次铁马围聚,企图展开第二次进攻,而大军需要在营中抽调兵力,校尉便派了千名将士充盈军队,其中就包括陆卓、阎生和云梯。
夜晚明月皎洁,河面映出一轮圆满。云梯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在此之前她都没有好好地清洗过身体,如今伤口结的痂也掉落,她便寻了个夜深人静来洗浴。
她将衣物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岸边,现在正值夏日,冰凉的河水没有让云梯感到不适反而神清气爽,她享受着难得的静谧,居然像条小鱼一样在河中游了起来,水流涌动直触肌肤,她不禁想到若是正在受苦的人家都像这般平凡快乐地生活多好。
云梯半张面容隐匿在水下,她目光微怔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陆卓正提着木桶向河边靠近,虽然是黑夜但在月光的照映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河面上有个人影,他想应该是哪位兄弟在此洗涤,自己也是因此而来,于是陆卓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他开口说道:“我欲在此沐浴,不知是否打扰仁兄?”
云梯闻声转过头,突然她意识到什么立刻背向来人,云梯暗暗腹诽:“怎么深更半夜还会有人来此?来的偏偏还是陆卓。”
陆卓不解,这人不回话也不动,看他恍惚的面容和身影又有些熟悉,好像……“是李兄吗?”陆卓下了水缓缓靠近。
云梯感受到了水波晃动大喊道:“别过来!”
陆卓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似等着他下一步指示。
云梯此刻惊慌失措地不行,自己动不是不动也不是,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陆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试探性地叫道:“子然?”
他这一声喊得云梯心脏骤停,云梯憋了半天最后说道:“你闭上眼睛。”
陆卓发愣,李子然这是怎么了如此奇怪,不就是洗个澡吗?他端详着李子然,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娇小,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体型,李子然乌黑的头发散落包裹了半身,虽然看不见,但陆卓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长发后面的脊背很是纤细,他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可思议。
云梯偷偷瞄他一眼,陆卓竟还睁着眼睛,她下意识地护住隐私匆匆忙忙游上岸。
陆卓目睹抱着衣物的云梯仓皇逃离,只留他一人在这冰凉的水里呆愣半天。
次日,阳光正好,云梯推开房门正好看到从外回屋的陆卓。
“陆兄,早。”她面色不改地向陆卓打招呼,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陆卓本想开口询问,看到屋内其他人已纷纷起身,他硬是将嘴边的话收回,最后说道:“早。”
阎生将鞋子胡乱一蹬,跑到陆卓身边搂住他脖子说:“一夜未归,去哪了这是?”
陆卓被猛的一搂脚跟不稳,他笑道:“本想后半夜去河边洗个澡,没想到遇到了点麻烦,不过没什么只是耽误了点时间,这才白日而归。”
“原来如此。收拾收拾吧,今日我们便要去新营中了。”阎生对大家说道。
众人初到新营事务繁多,直到深夜才得下空来,大家操练一天了此刻都疲累不堪,帐篷里大部分士兵脱掉鞋子倒头就睡。
云梯坐在帐篷外的石墩上,深夜的户外寒气逼人,还好脚边有一团柴火,让她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她望着明月,不知道爹爹此刻又在做什么……
主帐内,云啸扶额靠在椅子上,大敌来临他是一刻也不敢歇息。今日已经做好了一切布防,城外敌军驻扎多日,最快明天就会发起进攻,无论如何,这座城池他都会拼死守护!至于自己如何便先抛之脑后吧……
陆卓望见云梯孤身一人,他在火堆旁寻了一空处坐下,问道:“你到底是谁?”
云梯瞥了他一眼许久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