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终于停下来,看着她。
白兔反而有些局促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才道:“我知道这次下山历炼对于我们很重要,我听其他师兄师姐说过,我们不能像万法仙门或者军皇山一样一味沉浸在修炼之中,必须要学着入世。而且我听说师姐曾经也是一个人下山历炼回来后大幅度提升了修为。将来我也想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修士,所以想学着克服恐惧。但是一开始就自己下山去面对陌生人对我来说太难了,我想请师姐陪我下山,但不用在我旁边,只要远远地看着我到达此番目的地即可,也不用告诉我你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便自己去学习如何与人接触。”
王慕捧着茶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白兔见状,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非常任性,打扰到师姐修行,我、我就是、就是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师姐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回去准备下山的东西了,师姐再见!”说罢,已经要害怕地夺路而逃。
下一秒,却被王慕拽住了胳膊,她惊讶回头,对上了王慕含笑的眼睛。
她就像一个看到自家孩子有长进的老母亲般欣慰:“你道什么歉呢?我觉得你的提议非常具有可行性啊。我只是惊讶,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进步很快,比我强多了。”
从小住在十里地见不着一个人的偏远山村,很少与人打交道的孩子,已经从一个见人就跑的社恐进化到了能鼓起勇气接受下山入世的地步,白兔的变化不可谓之不大。就是送她下个山而已,最多教教她去哪里订马车、去哪里住店,这种小事能耽误多久?她本来就是在偷懒中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王慕的肯定,白兔的神情从内疚慢慢变成了欣喜:“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礼,我们明天出发行吗?”
“当然,明天在灵溪镇见面吧。”
“嗯!”
第二天一大早,王慕便来到了山脚下,却不料白兔比她来得更早,而且,现场不只是她一个人。
“思伯?你怎么在这里?”王慕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正把一个包裹递给白兔的男人。
思伯却一点都不惊讶地冲王慕行礼:“我是来送白兔的,这次她下山历炼就多谢师姐了。”
王慕哪怕再没情商也听出这宣誓主权的一句话了,她愣了足足三秒,才将头转向白兔,手还指着思伯抖啊抖:“你、你们??”
白兔脸上出现了一抹红霞:“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啦……”
“??”所以说为什么社恐如白兔都有准男友了,我这种普通社恐还是母胎单身啊?
“那你让思伯陪你下山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找我啊,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旁边一直躬身的思伯自己站直了,严肃认真道:“白兔还没彻底答应我,更何况男女有别,我们尚未成亲,我怎么能跟在人家姑娘身后呢?况且,我修为低下,跟上也无用,无奈只好劳烦师姐了。”
“……”王慕一时间既觉得灵剑派缺少生理卫生教育还挺正确的,又觉得山上开展生理卫生教育已经迫在眉睫了,虽然很神奇,但这两种想法确实同时出现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行了,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