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这种仿佛对待晚辈一样的姿态反而让阿利斯泰尔觉得温特米尔的痴心妄想没可能了,除非对方一改自己小白兔的性格变得像他一样强势,才有可能打破刻板印象,让伊安将自己纳入考虑对象。
既然这样,阿利斯泰尔也懒得去管摸头这种不痛不痒的亲密行为,饶有兴致地打量其他人的反应。
兰伯特不必多说,新来的普利特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渴望的眼神根本没离开过伊安的手。
唯一在阿利斯泰尔看来有资格去讨伐这一行为的赛尔维斯像个怨妇一样坐在床上,满是怨念的眼神落在地板上,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掩耳盗铃。
只要他看不见,就当伊安没摸过了。
阿利斯泰尔对他的缩头乌龟行为嗤之以鼻,忍不住给他添把火:“你就这么看着?真是懦弱。”
赛尔维斯幽幽回话:“我没看。”
“你的心在看。”阿利斯泰尔言之凿凿,“就算没真的用眼睛在看难道你没有脑补那边的画面吗?”
赛尔维斯拒不承认:“没有。”
阿利斯泰尔决定给这小子来点大的。
“是吗?那我替你转播一下好了。”他慢悠悠来了句,接着真的开始用口头描述的方式向赛尔维斯转达那边的情况。
“温特米尔这小子得寸进尺,伊安明明已经想把手收回去了,他居然反手把人抓住,故意引导对方摸自己的脸。”
“啧,他又开始掉眼泪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多眼泪,难不成每天什么饭都不吃光喝水了吗?”
“伊安开始给他擦眼泪了,咦,温特米尔为什么又抓住了伊安的手?难道他想舔伊安手上自己的眼泪?”
……
赛尔维斯听不下去了。
明明眼泪应该是他和伊安两个人的羁绊才对!
就算现在是温特米尔在掉眼泪而不是伊安,他也不允许啊!
赛尔维斯雄赳赳气昂昂冲到记忆中两人所在的位置,紧闭双眼又哭又闹:“呜啊啊!伊安你不许摸他的脸!你要是真的想摸那就来摸我吧,难道我的脸不比他嫩吗!”
他嚎完了,睁开眼对上温特米尔惊愕的表情,而本该站在这个位置的伊安已经消失无踪。
出于良心,兰伯特小声提醒他:“伊安就简单摸了个头,摸完就出去吃早餐了……”
“所以他刚刚说的都是编的?”赛尔维斯不敢置信,控诉地指向潇洒靠在床上的阿利斯泰尔。
“对。”兰伯特叹了口气,“你也不想想看,要是伊安真的在场,他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吗?”
“那你们就干看着我被他骗吗?”赛尔维斯都快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兰伯特挠头,他怎么可能敢在阿利斯泰尔逗人玩的时候打扰他啊。
温特米尔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一直沉浸在被伊安摸头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聊了什么。
赛尔维斯只好看向和自己最亲近的普利特。
后者心虚极了,其实他也想看乐子,兄弟什么的出卖一下也不碍事嘛。
就算他没说,赛尔维斯也从他的表现中看出了他的想法,气急败坏地说要和他绝交。
普利特潇洒摊手,知道赛尔维斯只是在逞口舌之快。
赛尔维斯:……嘤。
就在这时客厅传来伊安的声音:“赛尔维斯,过来吃早餐。”
赛尔维斯立刻把刚刚的丢人事迹抛诸脑后,至少他在伊安面前还留有颜面呢!
他美滋滋地应了声,出去吃早餐了。
在场其他人都已经吃过,此时自然不会再跟上去,况且他们在这里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温特米尔从伊安带来的感官震撼中回神,不动声色的警惕目光在阿利斯泰尔身上扫过。
后者嗤笑,觉得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多少上不了台面了一点。
温特米尔知道他在笑什么,诺德森人信奉该战便战,除非打不过,不然主打一个上去就是干。
阿利斯泰尔作为所有诺德森人的王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温特米尔和他战力均等的情况下,他实在看不上对方的小心谨慎。
温特米尔宛若未闻,指尖蜷缩,无意识揉搓圣书的书页。
阿利斯泰尔的伤势未好导致他之前一直没认出对方,直到见到兰伯特,又听到伊安的介绍,他才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诺德森王室的人来伊索拉的一个偏僻小镇已经够奇怪了,更别说是国王亲临。
温特米尔打算试探一下。
“阿利斯泰尔陛下和伊安是故交?”
他的明知故问只得来对方轻蔑的哼声。
温特米尔并不在意,笑容莞尔语气嘲讽:“可是我怎么觉得伊安并不喜欢您呀,您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吧?”
阿利斯泰尔再次搬出至理名言:“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我和伊安的亲密方式,你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