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阿利斯泰尔几乎是立刻沉下脸,“说我的同时也请圣子看看自己,你和伊安一点关系也没有,哪来那么大的脸以伴侣的口吻警告别人?”
“我——”
温特米尔还想要继续争辩,但伊安已经忍无可忍了:“闭嘴!”
意识到在温特米尔也决定加入这场混战之后,自己的沉默不仅不会让阿利斯泰尔适可而止,反而会给他们俩留下足够的争吵空间,伊安不再沉默。
“你们两个无论是谁都给我滚。”他神色冷淡,眸子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尤其是在发现四周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时这种态度愈发明显。
王冠被摔在地上,神父的绶带也被取下丢弃。
“这份工作到此为止,衣服清洗过后我会让赛尔维斯送回来。”他看向温特米尔,“到时候也请将我的工资准备好。”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完全没有一点留恋。
阿利斯泰尔和温特米尔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俩今天的行为有点过火,触及了最厌恶麻烦的勇者的底线。
他们的行为实在太高调了,经此一役伊安恐怕要在整个王都出名,不出意外伊安肯定会找个机会搬离王都。
尽管很想解释,但两人还是没一个敢在伊安气头正盛的时候到他面前晃悠,眼睁睁目送他离开。
直到伊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阿利斯泰尔才率先发难,指责温特米尔非要掺上一脚,导致事情最后演变成这样。
温特米尔的回应是冷笑。
温柔的圣子已经在黑化道路上一去不返,只要伊安不在对这些情敌的态度有多恶劣有多恶劣:“阿利斯泰尔陛下不妨想想究竟谁才是导火线。”
阿利斯泰尔语塞。
温特米尔掰回一筹,像打了胜仗一般傲然离去。
没了伊安,阿利斯泰尔自然也没有继续参观教廷的兴趣,带着一大帮子人浩浩汤汤地离开,住进早已包场的王都旅馆。
另一边,伊安回到了家。
赛尔维斯的面包店正在起步阶段,因为资金问题店面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顾客少,不过这耐不住他自己热情高涨,几乎从早到晚都想守在店里。
平时自己也在工作还不觉得,现在自己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伊安难免觉得有点奇怪。
过于安静了,甚至连温度都感觉比平时低了点。
他搓搓手臂,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又顺手把神父服清洗干净晾在院子里。
摸着下巴想了想,伊安又搬了张大凳子到院子里晒太阳,就是平躺上去的时候太阳会正对着脸照下来,明晃晃得刺眼。
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觉眼前一片红。
他闭着眼睛摸索近在咫尺的衣架,逮到一件已经晒干的衣服,直接扯下叠好,当做眼罩盖在眼睛上。
这下太阳就不显得那么刺眼了,只剩下照在身上时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
伊安打了个哈欠,决定把等赛尔维斯回来的时间都用睡觉来打发。
这个计划很成功,等到伊安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日落西山,赛尔维斯开门的声音因为刚睡醒时混沌的意识显得有些沉闷。
伊安没有动,准备等这阵不适感褪去再起来。
于是他听见赛尔维斯推门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院子里睡觉后立刻放轻的脚步声。
赛尔维斯慢慢靠近伊安,看到他脸上盖着的衣服愣了愣,脸颊微红,忍不住嘟囔道:“早知道早点回来了,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啊,居然还拿我的衣服睹物思情……”
伊安无语。
赛尔维斯还在碎碎念:“要不要装作不知道呢?伊安要是知道我发现了肯定会很难为情吧,可是让他一直在外面这样睡着也不行啊。都这么晚了外面都降温了,再这么睡下去伊安肯定会感冒的……”
要不把衣服拿走重新挂上去?
赛尔维斯开始动用自己相当有限的大脑程序——
倒也不是不行,伊安肯定会因为不想被自己瞒着这件事,更不会当着自己的面问衣服去哪儿了。
赛尔维斯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靠谱,满怀信心地对盖在伊安眼睛上的衣服伸手。
哪知道衣服刚拿起来一点点,赛尔维斯就对上了一双翠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