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嚣的院子,霎时只剩下刘启强一群人猖狂的笑声在回荡。
“跑?老子看你能跑到哪去!”
望着打手们将少女逼到墙角,刘启强脸上的横肉兴奋地抖动着。
被逼得步步后退的少女,最终紧贴在冰冷的墙角,无法动弹。
她面色惨白,眸里盛满惊恐和绝望,纤细的手指死死抠住身后的墙壁,似在寻求最后一丝庇护。
就在其中一个打手狞笑着伸手,几乎要抓住少女手臂的刹那。
“砰!”
那壮汉突然如破布娃娃般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众人惊惶四顾,只见烟尘散尽处,一位白衣胜雪的青年负手而立。
素衣广袖无风自动,明明是最朴素的衣袍,偏被他穿出了九天明月的气度。
而他们竟连对方何时出手都未看清!
唯有槿莺早早感知到了那股微弱却独特的灵气波动。
在沈时臻终于现身的瞬间,她那星子般明亮的眼眸瞬间瞪大,满满倒映出那道终于出现的纯白身影。
积蓄多时的泪光在眼眶中打了个转,终于成串坠落,她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曙光,毫不犹豫、泪汪汪地扑向那道身影。
颤抖的身躯紧贴在他的背后,连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
沈时臻垂眸看着揪住自己袖口的青葱手指。
发白的指节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娇小的身躯几乎要缩成一团。
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滚落在他雪白的衣料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确认她安然无恙后,那双含着霜意的眼眸才缓缓抬起。
那眼神锐利如剑,目光所及之处,众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皆噤若寒蝉,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刘启强只更是心头剧震,阵阵寒意自脚底直窜天灵,令他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只觉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那张横肉堆积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刘启强额上青筋暴跳,怒吼道:“哪来的野小子!敢坏老子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那粗鄙不堪的叫骂声在寂静的村中格外刺耳,却未能让沈时臻冷峻的面容泛起丝毫涟漪。
他神识一扫而过,瞬息间看透这群莽汉不过是肉体凡胎,身上毫无妖邪之气。
“滚。”他声音冷寒,连眉梢都懒得为这些俗物抬起。
偏生这群人是个不知死活的。
在刘启强叫嚣的同时,两个打手已绕至沈时臻身后,目露凶光地举着铁棒砸向他的后脑。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
两个打手惊愕地望着对方突然伸出的手。
他就像是脑后生眼,精准地扣住那两根袭来的凶器。
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之态,却见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折,那两根铁棒竟如朽木般断作四截。
下一瞬,这群凶神恶煞的壮汉们,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拍飞在了墙上。
骨裂声和惨嚎声此起彼伏,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恶徒们,此刻活像被抽了筋的爬虫,疼得满地打滚。
而刘启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双修长的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了他的咽喉。
“嗬……嗬……”那逐渐收紧的力度,将他脱口而出的惨叫生生地扼在了喉间。
他眼球暴凸如金鱼,脸色迅速由红转为一片青紫。
青筋在额角狰狞地跳动,他拼命踢蹬着双腿,肌肉紧绷得好似即将断裂的弓弦,却如同被钉住的蝼蚁,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
沈时臻微微俯身,寒潭的眸子依旧平静无波,却冷得让人骨髓生寒。
他就像是在俯瞰一个毫无生机的死物,冰冷的目光中不染一丝情绪。
“滚。”
松手的瞬间,两百斤的躯体如烂泥砸在地上。
浓重的尿骚味在裤一裆处洇开一片湿痕,刘启强瘫在秽物里剧烈抽搐,瞳孔涣散得像是被抽了魂。
他的打手们早已被这骇人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见主子如此狼狈,哪还敢有丝毫耽搁,拖着昏死的主子连滚带爬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