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包厢,里边只剩寥寥几人。
她目标直指徐洲野,先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再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他。其实她没有多高,加上瘦,说是给他当拄拐都不为过。江听雨费劲巴拉把人扛到出租车上,身上都热出了一身汗。
还要把人送回家,简直是大工程。最后两人是一起摔到床上的,徐洲野瘫软的身体压着江听雨的半边身子,他身上很烫,连带着她都热了起来,两人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江听雨觉得皮肤很痒。
徐洲野像是用光了精力,乖顺地趴在床上。他的脸半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怕他这样躺着会喘不上气,江听雨顺着被子把手滑过去,托住他的脸往旁边挪。他没挣扎,就这么半合着眼看她,江听雨尝试着用手指戳他的脸,他也没制止。
“下次别喝酒了。”
徐洲野似乎在反应她在说什么,随后朝她勾了勾手指。江听雨凑上去,哪知他突然扣住她的脖颈往下压。这个动作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江听雨的手掌擦着他的侧脸支在床上,勉强撑住身体,这才免得扑倒他身上。
唇和唇近在咫尺,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痞气看着她笑,“管这么多,你是我的谁?”
江听雨抿唇不语。他侧身抱住被子,让她管好自己就行。
确实,再不管,她就要变成全身长满红疹的怪物了。
他家有她的一套校服,那是之前为了方便照顾他留下的。还有一管擦过敏的药膏,就放在他的床头柜里,很方便拿。江听雨简单洗了个澡,裸身对着镜子上药。
那些酒里的菠萝含量不是很高,她离开酒吧就去药店买了过敏药吃,身上还是起了一点反应。最明显的就是后腰上起的红疹子,一片连着一片的疙瘩,摸起来都是烫的。
好像是在提醒她牢牢记住今晚,但异样的触感却又让她感到怪异的舒适。
等药膏吸收一点,她这才穿好衣服,洗了条毛巾到徐洲野房间。
他已经蜷缩着身体睡熟了,失去意识的他很方便照顾,江听雨简单给他擦完了脸和手,轻车熟路地去客房睡了一晚。
徐洲野不去学校没关系,但是她不行。天还没亮,江听雨就收拾好衣服离开了徐家,回了地下室取自己的书包。至于一些要用上但是已经被收回去的资料,她就直接在徐洲野桌上拿。
“人穷了就是什么都想要啊,我那儿还有一沓写过的试卷,你要的话也不是不能给你。”江清影环抱着胸,看着江听雨的眼神又酸又恨。
这样的情绪再明显不过,无非是因为江听雨昨天去了酒吧,还搅了场子把徐洲野带走了。他们那个圈子也有一些女生,江清影无数次想融进去,但是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江听雨从一沓空白试卷里面抽出下节课要用的试卷,对于江清影言语上的刻薄毫无波澜。确认卷子没错之后,她掀起眼皮睨了对方一眼,“你自己留着吧,毕业之后连着那些书一块卖了,换的钱给自己去医院看看口臭。”
“你!”
江清影站在原地“你你你”了半天,竟然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像个跳梁小丑,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反驳。
最后上课铃响了,她还站在原地嗡嗡叫。
“那谁,江清影,上课了没听到吗?头脑不清醒就站到后面去冷静冷静,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说罢老师也不再管她,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连基本的起身问好环节都早早省去了。
江听雨投入学习之中。徐洲野的试卷完全空白,别说笔记,连姓名都没有写,她需要在重新拼凑解题步骤的同时跟上老师讲题的节奏。
枯燥无味的几何模型,投入时倒也有几分趣味。铅笔在纸上簌簌作响,投一眼过去,空白的试卷还是空白的。
江听雨把解题步骤全写在了自己的草稿纸上,等到下课,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了,她才将那张试卷原封不动地塞回了徐洲野的抽屉里。
江清影又来没事找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话,“我爸说了,你走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会给你。”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她脸上骄傲自满的神情很是张扬,好像握住了江听雨的命门。
小丑表演看多了也会腻,江听雨不悦地蹙起眉头,也不管对方在叽里呱啦说什么,关了教室的灯后就径直朝外边走去。
“你要是求求我,我的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在你走的时候帮你在我爸面前美言几句。”江清影尖酸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哪知话音刚落,下一秒她的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徐洲野背对着光,叫人看不清神色。他的视线扫向江听雨,话却是在问江清影。
有几分玩味,又含着几分警告。
“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