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刻。
忽然,一声清亮的啼哭划破沉寂。
我怔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医生轻声说:“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我还来不及睁开眼,泪水就已经打湿了太阳穴。
孩子,真的来了。
护士把小婴儿递到桑岩怀里,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惊扰了这个刚到人间的生命。他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小人儿,眼睛一下子红了,嘴唇动了动,半晌才低声说:“他……真的来了……”
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一点也没有昔日职场上意气风发的影子。
我虚弱地看着他,轻声问:“给他取个名字吧。”
他抬起头,眼里泛着光,语气郑重而温柔:“叫金蛋。我们的宝贝蛋,是命运送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我轻轻一笑,眼泪却又滑落。
这个孩子,不只是我们的孩子。
他是我们曾经失去的一切的回响,是命运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是我们走过风雨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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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蛋的到来,把家里变成了一个旋转的宇宙中心。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轮流来抢孙子,饭桌上从股票转向了“他今天翻身了没有”“你看他眼睛是不是像我?”“明天谁带他晒太阳?”
热闹极了。
而桑岩,似乎彻底卸下了他职场里那个意气风发的角色,整个人彻底“婴儿化”了。
“金蛋今天吃了多少?”“金蛋有没有拉臭臭?”“金蛋为啥突然哭?”——他比谁都关心。
他半夜起床哄孩子、换尿布、学拍嗝,动作笨拙却认真得可爱。有一次,金蛋尿在了他身上,他居然说:“好兆头,表示他信任我。”
我翻了个白眼:“你比他还会扯。”
但他那一脸认真,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夜里,金蛋终于安静地睡着了,他坐在小床边,低头望着那张粉团团的小脸,小手紧握成拳。
“谢谢你。”他忽然轻声说。
“谢我什么?”我回头问。
“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家。”他说,“有了你和金蛋,我觉得,我这一生,已经有答案了。”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这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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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幸福从不是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是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坚持与等待。
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但命运把他带着另一种模样,重新送回到我们身边。
我抱着金蛋,望着窗外天色渐明,觉得从未如此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