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尔是一个六十多岁满脸胡渣的老男人,一双犀利的眼睛下,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看着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帮人,却在末日中相互扶持,也许这就是人类情感的魅力吧,安然有些触动。
“安,趁天还没黑,再去林子里找找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吧。”艾米提议。
安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提起水桶,告知戴尔后,和艾米一起朝林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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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树梢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寻找能吃的食物的同时,安然也在四处寻找能用的草药。行到某处,安然隐隐约约地听到男女急促喘息的声音,循着声音,安然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赤身裸体,脑海中,前世苦痛的记忆,像被揭开的伤疤一样,又一次血淋淋的浮现。安然的身体开始发颤,当初的恐惧感又再一次浮上心头,安然一步步倒退,她想逃离这里,就像当初一样。
“跑,快跑……”脑海中无数次回荡这句话,却就是抬不动脚。
不知过了多久,安然只觉得肩膀一沉让她脑袋一沉,被恐惧感支配的身体瞬间陷入癫狂,脑海里一遍遍回荡“不能!不能再被抓住!”
艾米只见自己一只手搭在安然的肩膀后,后者瞬间像逃似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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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生长地密密麻麻的树干狠狠地击打在安然身上,直到一根倒下的树干绊倒了安然,才让她停下了奔跑脚步。安然扑倒在地,又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蜷缩着靠在树干上,有了依靠的安然渐渐放松了紧张的身子,缓缓睁开双眼,已是黄昏后,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跑了这么久,望着四通八达的山林,安然有些无助,泪水迷糊了视线,安然将头埋在膝盖里,将自己蜷在一起,似乎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你怎么在这里?”熟悉是声音在安然头顶上响起。
安然抬头,泪水朦胧的视线里,达里尔提着他的十.字.弩,像是老电影的骑士一样出现在她眼前,正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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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用绳子拴在树干上,围了一圈易拉罐。火堆旁,达里尔一边烤着剥好皮的松鼠,一边用余光看着坐在他对面蜷着靠在树干上的安然,身上的白色体恤衫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雪白的肌肤里多了几块青乌,少了平日里的活力,显得温和了许多,却明显比平日里多了一份防备。以往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揣测人心,因为比起瞎他妈地揣测不如用拳头解决来得痛快。可是看着眼前可怜巴巴小人儿,达里尔心里却打起来鼓,她很想知道对面的这个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在想什么。达里尔不擅长揣测人心,更别提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心思。
她在怕我,这是达里尔想了半个多小时的成果,让他有些烦躁。
“达里尔。”女孩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她少有的姿态。“关于莫尔,那个时候我没有真的要伤害他,只是对于他的无礼,想给他一点教训。”安然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达里尔,扑朔的火光下,让安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莫尔就是个混蛋!”男人粗鲁的声音在安然耳边响起,只是她没听清他后一句微乎其微,也许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话,“我也是……”
夜里,安然觉得脚踝隐隐作痛,微弱的火光下,她看了一眼熟睡的达里尔,卷起裤腿,脚踝上已经肿起了一大块,安然估摸着大概是骨头裂了,从包里刚拿出药瓶,准备为自己上药,却被人一把抓住脚踝,安然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达里尔,他不是睡着了吗?
“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达里尔拿起安然从包里拿出的小瓷瓶。
安然有些错愕,点了点头,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达里尔将药油涂抹在安然的脚踝上,粗糙的手掌摩擦这安然的肌肤,抬眼看了一眼咬着下嘴唇忍着痛的安然,微乎其微的说了一句“忍着点”。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木板,垫在安然的脚踝上,用随声的小刀割开自己的衣服,做成一条绳子将木板固定在安然的脚踝上。动作熟练的让安然也有些吃惊,“我也经常受伤,打猎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微弱的火光照耀的原因,安然总觉得此刻的达里尔温和了许多。
夜色朦胧迷人眼,清风徐徐安抚人心,这一夜,悸动了两颗伤痕累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