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疑惑道:“如果这些都是计划,那郎君他们在茶铺被伏击难道也是,这不可能,郎君伤得很重。”
苏景君叹了口气道:“想必这确实是他们计划之外的事,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才出现这段意外。”
秋酿听后下意识后退,正撞上端了茶水进来苏母,餐盘和茶具纷纷装落在地,茶水撒了二人一身。
秋酿忙跪地道:“奴婢无意冲撞夫人。”
苏母浅浅笑了笑,扶起秋酿,“没事的,没事的,你就是秋酿吧,听夕儿说你已经不是奴籍了,怎么还以‘奴婢’自称啊。”
说罢她掏出帕子帮秋酿擦去身上的茶水,无意将秋酿腰间的钱囊碰落掉地,正弯腰去捡,秋酿急忙抢着捡起钱囊。
谁知太过着急,钱囊被一把拾起,其中那块带血的木牌去“吧嗒”一声掉落在众人面前。
秋酿急忙去捡,却被苏千夕一把捡走,柳乐乐凑上前挑眉看了眼后,眯着眼睛看向秋酿。
“这不是......暮少卿的大理寺腰牌吗?怎么在你那?”
秋酿支支吾吾道:“这是之前那些人走之后,我清理房间发现的,正准备找机会交给三娘子的。”
苏千夕摩挲着带血的腰牌,沉思片刻后抬起头,定定看向秋酿,她回想起此前在茶铺中询问时,秋酿下意识捂住钱囊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笑了笑。
“我此前的询问,你说自己一概不知,我只当你是被吓坏了,这快腰牌当时就在你钱囊中,你却只是伸手捂住,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要不要我将店中其他伙计找来一一询问?”
北夏上前道:“我们郎君遭难是否与你有关,怪不得我到茶铺时见你慌慌张张的,究竟是不是你告密的?”
秋酿摇摇头,“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看向苏千夕,“我没有,娘子你相信我,不是我,我真的是吓坏了,这腰牌我当真是想交给你的啊。”
柳乐乐歪头看向苏千夕,“这丫头可不老实,之前在我客栈中时,我就发现她区别对待客人,普通客人可是难从她身上得到一丝笑脸。”
秋酿立刻接道:“不管我如何对待客人,不过是我态度的问题,柳娘子可不能因为对此不满就将今日之事坐实在我身上啊。”
一直坐在一边的马贺艰难起身道:“太子的人倒不至于跟这么一个小丫头勾结,今日我在那为首的男人身边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跟随着,现在方才想起那正是在锦王府上做事的小厮。”
秋酿忙为自己辩解道:“看吧,不是我,是他们内部出了奸细。”
马贺继续道:“府上有一人是太子的耳目,他奉命给锦王的药中加了慢性毒药,我们一直对他有所防范,今日出门也是装病避开的他,锦王乔装跟随王太医一同出府,没想到,太子的耳目不止一人,还是被跟踪了。”
苏千夕将腰牌收起,平静说道:“这便解释了为何那些叛军进城后分成多路久不汇合,引你们跟上后进行埋伏,伺机脱身,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
苏千夕继续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将暮拾和锦王救出来。”
她抬头平静地看向秋酿“你先去休息吧,今日之事是否有你有关,日后我自会查清。”
秋酿讪讪离开后,苏千夕转头对众人说道:“父亲说得对,我们不能鲁莽行事,虽然现在这状况是突发的,但我相信暮拾肯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计划,我们动静太大,会打乱他已经做好的某些布局。”
苏景君沉沉地开口道:“夕儿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苏千夕点点头,对着众人道:“对入宫叛军没做成功的计划,现在我们可以再来一遍。”
马贺迅速接道:“娘子是说……移花接木?”
苏千夕微微点头。
……
已近黄昏,天色渐渐昏暗,北夏带领着若干身穿大理寺黑色吏服之人进到大理寺内,有大理寺少卿的腰牌在手,北夏只对守卫说身后是新招上来的狱吏。
行至牢狱外,北夏掏出少卿腰牌,将此处执勤的一名狱丞叫了过去。
“暮少卿派我来问下,今日可有两名牢犯关进来啊?”
对面的狱丞点头回道:“有的,就在午后送过来的。”
北夏清了清嗓子,收起腰牌,扬起头问道:“在哪间牢房?”
狱丞如实回复,北夏得到信息后带着身后几人一同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