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她的忏悔时间已经结束了。
耽误的时间久了,她怕这个和善的面具带多了,摘不下来。
若不是楼里的其他人求着,拿出来了多年攒的积蓄,她是不会同意放人。
赵家的姑娘猜错了一点,她并不是三头吃。
林家的,赵家的两份钱财,楼里面姑娘们的血汗钱。
还有这楼中真正的东家。
褪去了所有伪装的熙颐此刻把玩着随信而来的一些报酬。
就当是给那小孩的赎身钱吧。
毕竟能打动她的从来只有利益本身。
那几个被赎出的小孩,现在都在念着自己的好。
多收了几分钱财的事情。
只是苦了那些送她出去的姑娘们,到现在那几个小妮子都不知道真相。
现在珍宝阁的那几个还视自己为恩人,李鱼这个姑娘的事情,要是运作得当,以后又少不了许多来源。
毕竟就算满手的鲜血,她也要有一个好名声。
第二日的朝堂也不太平。
以方家为首发家族都在弹劾李家,
若是李家与赵家同时倒台,那么空出来的位置。
所有的人都在虎视眈眈。
本该结为姻亲的叶家怕被牵扯也与李家撇清了关系。
毕竟虽说李政远是直接的受害者,
可能教养出那样的女儿,谁又能担保李家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呢。
方经年看着朝堂上一边倒的局势很是畅快,
他可从来都不曾忘记当年的屈辱,
更何况柳氏送来了这么大的把柄,若是不能报当日之仇,
岂不可惜。
这朝堂是男人的天下,
就算长公主是她们的后台又如何,
且不说她们这么多年本就来往不怎么密切,
即使关系依旧良好,不得干政。
任凭她有千百种手段,也落不得半点好处。
只要圣旨下的及时,这柳氏的女儿怕不是也要被扔去乱葬岗。
想到这个场面,他就觉得开怀。
傲气个什么劲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几年过去,不还是让她等到了今日。
不过朝中渐渐的有反对的声音想起。
“还请皇上三思。”
许靖程的行礼后站了出来,却并非为李疏玥求情,
他换了一种说法。
“有林家的事情在前,李家的事情在后。”
“若是处理不好引得京中女眷不满。”
所有人都懂了他的未尽之言。
诚然,他们自是可以不在乎那些任人宰割的女流之辈。
可若是一个个的都成了这个模样,后续会有这无尽的麻烦。
“女流之辈罢了,也是李家的那个姑娘不识好歹。”
“竟连叶大人这般的人物也看不上。”
方经年对此嗤之以鼻,他与许靖程同属于太子一派。
只是二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罢了。
“正如方大人所言。”
许靖程想起来赵衍舟对自己说过的话。
“沈家的公子,还有叶大人。”
“家世品学都是上乘,这两位女娘却偏偏看不上。”
“更是做出来这般不可挽回的事情。”
“若是逼迫的更为紧张了些,只怕事情会更加的棘手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许靖程说的不错,若说这些蝼蚁们真的有什么不满,还是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更何况,真要处理起来是一件麻烦事,
就如比姜家德高望重的祖母,是曾经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女将军,
若是走投无路的人去往寻求她的庇佑,
又或是谁在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着实不值。
还有那姜家的现今主母,
当年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皇帝更是对此心知肚明。
若是真的她也有那个心思,会给朝廷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李政远废了那就换一个更听话乖巧的人便是,
朝堂上从来不缺这样的后起之秀。
皇帝看着与各位朝臣据理力争的新科状元。
是个好苗子,也是李家的那几个太过了。
从小宠到大的女儿遭遇了这般沉重的打击,
一时甚至不清也是有的。
原以为那姑娘只是有些倔强,谁曾想竟这般疯狂。
果然与她的母亲很像。
往前推个十几年,又有谁不记得柳家的那档子事。
当年直面天颜也不露怯。
到底是长姐的好友,当年的他们也因着柳家的这位小姐的举动受到了不小的恩惠。
也是这李政远贪心不足,
竟还想着那她的命根子去换一个前程,
若说是其他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大多只是认命,
最疯狂的举动也不过是了却了自己的生命。
当年的柳泽羽,谁人不敢敬她三分。
更何况她的女儿也因此陨了命,已经知错,便也不好再受罚。
若是谁动了疏玥,她做出什么举动怕是会更加麻烦。
“肃静!”
太监接受了皇帝的旨意,审判着李家此次的罪名。
听到旨意的那一刻,方经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叫做李政远治家不严,满足私欲。
为何旨意上写的是李家女有悔过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