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远此时终于发现了柳氏的异常。
他看着柳氏的神色换上了几分警惕,
但迫于现在的状况,他只能选择尽量不激怒她,能教出来二丫那样的女儿。
说不准这个柳氏也是疯子。
“所以李政远,不用在这里跟我虚与委蛇。”
多年的夫妻,李政远懂了她的意思,
只有疏玥活过来此事才会了解。
他以前觉得柳氏好糊弄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
“对了不止有你,还有你家给疏玥难堪的几个族老。”
“反正大清扫,你已经不行了。”
“其他的人也不必留着了。”
“你,”
李政远险些没有绷住自己面部的神情,
但自己已然倒下,许多事情还需仰仗柳家。
本想着借着此事从柳家拿到写好处。
却没想到柳氏从来不按照套路出牌。
“只是那些长辈太过守旧了,长辈们都这样。”
“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我当年读书,只有一个寡母,一个妹妹。”
“没什么银钱,是族老们凑齐了所有钱财。”
“就连我们大婚,他们也都出力良多。”
“嗯。”
柳泽羽应是,无论李政远说什么她都认真的倾听者。
这些她已经听过不止多少次的事由,
她一概应是,却并按着李政远意料之中的回应。
眼看着越来越慌张的丈夫,她计算着时辰,转身离开。
“我只是来通知,并不是商量。”
她忽略着身后之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示意着在院门口守着的府医进去。
“府中最近入不敷出,药材也用不上那么金贵的。”
“留着命就行。”
“是。”
这边许是因为李政远卧病在床的消息,赵家一事朝中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皇帝便第一次单独召见了许靖程。
寂静肃穆的氛围下,只有他在御书房中行礼。
还在想着如何才能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给剔除。
“知道朕叫你来所谓何事吗。”
年老的皇帝看着眼前的奏折,并未分一个眼神给他。
周围的太监也十分有眼色的在退了出去。
估摸着时辰添好茶水后,便在殿外守着。
“微臣愚钝。”
“赵家之事你怎么看。”
“微臣,”
许靖程揣摩着皇帝的意图,尽可能的说着。
“微臣初到京中。”
“不了解其中利害,不敢妄言。”
“臣自知愚钝,陛下明查秋毫。”
“定不会放过奸佞,也绝不会冤枉良臣。”
书案前的皇帝停下笔,看着面前之人。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读书时便听闻圣上的贤明,心向往之。”
即使看到了皇帝有发怒的迹象,许靖程还是想试上一试,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
“我记得你出来京中,便于赵家的退了婚,得罪了人。”
“怎的还愿意为赵家求情。”
皇帝此时有些好奇,这赵家到底有何魔力。
“臣,”
许靖程大脑飞速的思索着,说恩情,说赵家近几年的善举,稍有不慎,便会被怀疑结党营私。
“臣心悦赵衍舟。”
也许是皇帝的威严下,初入官场的许靖程就算装的如何成熟,也难以直面这样的威压。
脱口而出的真心话,让他自己都呆愣在了原地。
“哦,既是心悦,当初又为何要退婚。”
皇帝像是对此事来了兴致,
“臣出身微寒,恐耽误了赵姑娘的前程。”
许靖程说完此事,御书房中又是一片死寂。
威严肃穆,许靖程正想着重新开口求情。
“你可知赵家有谋反之意。”
皇帝的声音不徐不疾,却是不由分说的为赵家定了罪。
“微臣知晓,奉陛下之命查清此时。”
“只是觉得这些证据属实有些蹊跷。”
皇帝不语,看着面前这个臣子。
赤子之心是好事啊。
稍微给点甜头,就可以让其劳心卖力。
皇帝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