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大孩子了,
赵衍行想着,
他好像忽然之间就是一个大孩子了,
他相信姐姐有自己的理由,一直都相信着,因为姐姐就是他心中最无所不能的人。
可是,可是,
他想娘了。
其余的人家在帮忙埋葬了陆映辰后,
就在一旁守着,
没有祭品,没有棺椁,
没有任何的仪式,就这么草草的下葬。
不知道陆映辰投胎的那条路有没有人指引,
有没有遇到什么痛苦。
“刚刚为何拦我。”
宋凌睿看着自己的妹妹,
“那可是她亲娘,她就这么冷血。”
江泽庭将手放到了宋凌睿的肩头,
“冷静些。”
“最难过的,应当是赵家的姑娘了吧。”
许是吃下的药效过多,
活着暗卫的药当真好用,
启程时赵衍舟的精神也没有疲惫。
就这么走着,
没有欢声笑语与插科打诨,
像一支真正的流放队伍,
商队的药物也有极限,
队伍走走停停,
众人也逐渐淡忘了李鱼这个不属于队伍的孩童。
抵达北疆后,
将人员交接完成,
那些衙役们便是马不停蹄的离开,
对于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闭口不提,
只当是一场普通的押解,
商队到时以贸易的名义暂住下来,
隐秘的替着三家人员请了医师诊治,
因着是流放人员,
所有人都以为这些伤痕是那些官员所致。
流放的地点在北疆,
是这些商队,
或者说是穆玄礼穆将军话语权最大的地方。
在这里平定过不少的战乱,
可现在这里的首领是姜迟,与他的长子。
穆玄礼并未将这件事告诉夫君与儿子,
所以有些事情还要避人耳目。
当北疆以及陆映辰的事情穿到京中的时候。
对外流传的说法便是,
赵夫人在流放的路上感染了风寒不幸离世。
“什么。”
穆玄礼听着手下的来报,
茶盏摔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
“陆小姐她为了驱赶走了那些山贼后。”
“不治身亡。”
陆映辰,那个剑都没学好怎么拿,
下定决心后也只是学些旁门左道的人。
“她去驱赶山贼。”
“侍卫呢,那些官兵呢,那些成天说着保家卫国的那些个文人呢。”
她站起身子厉声质问,
“罢了,没事了,下去吧。”
事已至此,再怎么责罚也都无济于事。
那么映辰的尸骨怎么办,
她们没有带走,
也只是草草的安葬,
连个休息的地方也没有。
不过,
离这四方的院墙到时远了许多,
是那家伙会喜欢的地方吧。
等到消息彻底穿回京城的时候,
萧婉带着手下悄悄的会见穆玄礼。
她质问着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着她自己。
“陆映辰为什么会死!”
她厉声质问着,
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
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公主最近难掩疲态,
她们一个是国家的长公主,
一个是曾经威名远扬的大将军,
想要救一个被诬赖的人,
回复不了她们的名誉,
保全不了她们的性命。
十几年前,是这样的,十几年后,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那些药物应当,应当是能保住陆小姐性命的。”
暗卫小声的说着,
当时号脉之后,粗略的判断下,
虽说确实元气大伤,
可有那保命功效的药物,
对那赵家的姑娘确实管用,
可为何那陆夫人没有任何效果呢。
“一定是有人误报了情况,”
萧婉跌跌撞撞的走向穆玄礼,
被她一把拉住,
此刻的萧婉也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
她死死的拽着穆玄礼的臂膀,
手指不自觉的用力,
“那么多保命的药材在,就算有副作用的虎狼之药。”
“也可以从鬼门关拉人回来的,”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还有陆映辰,”
“那家伙,那家伙早不知道几百年前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她不是已经成了缩头乌龟吗。”
“剩下赵家的那几个小崽子之后。”
“就打理个珍宝阁,给自己女儿攒点嫁妆。”
“连方家的事情都只敢背后偷偷的查。”
“她怎么可能会去抗什么劫匪。”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什么假死的计谋。”
“或者说那家伙想跑了,你们帮她做了一个句。”
“对,一定是那样。”
“你说啊,你快说啊。”
萧婉死死的拉着眼前人,
穆玄礼轻轻的抚去她的泪痕,
无声的摇了摇头。
“一定是假的。”
“姓陆的那家,惜命着呢,一定是假的。”
她趴在穆玄礼的怀中哭泣,
“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想要瞒着我。”
“以前也是这样的,许多次要不是陆映辰拉着。”
“你们都不带我玩。”
“这次我联系不上她,你们就开始骗我。”
“那我帮你去问问她。”
门口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柳泽羽,你这是。”
一身劲装,
“练马,有兴趣吗。”
她看向抱团啼哭的二人,
将手中的马鞭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