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既可以迷惑政敌,他林如海已经病入膏肓,竟信起冲喜之事。
二来,将来身体好转,对外也有说法。否则若传出拂玉道术高超,只怕与她也不好。
“玉儿,待明日道士来了之后,你再唤拂玉为姐姐,今日便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林如海又叮嘱道。
“父亲,我晓得了”,林黛玉笑眯眯道。
之后,林如海又跟尹雪商议,待明日宣扬出去之后,再每日服用神水,尹雪自然一一答应。
既然没有了性命之忧,林如海心底的大石头彻底放下,满脑子又只剩下政务,便让他们散了,各自忙自己的去。
待人都走后,尹雪便换下道袍,穿回常服,而后跟林黛玉携手回了屋。
“姑娘瞧着倒挺高兴的,可是老爷的病有好转?”
秋鹤早知她们去了老爷那里,几个时辰才回来,一回来又面带笑意,便一边打起门帘一边道。
林黛玉闻言却是一惊,忙收了笑意,故作忧伤道,“若真有好转便好了!方才不过是雪雁见我不高兴,说了个笑话逗我笑罢了。”
正说着王嬷嬷跟紫鹃也都迎了出来,问黛玉跟尹雪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可是老爷暗地里责怪雪雁?
林黛玉便拿话支吾,只说在老爷跟前读了道德经,老爷服了药睡下后才叫她们回来,并不曾责怪。
怕她们再多问,林黛玉便说自己要读书,让她们在外面伺候,只留雪雁陪着。
于是书房内只剩下林黛玉跟尹雪两人,林黛玉笑着拉着尹雪并排坐下,两人桌案跟前都摆了书跟笔墨纸砚。
远远看着倒像是在读书写字,实则,两个人跟小学生似的,在纸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好不热闹。
秋鹤进来倒茶时瞧见这一幕,心里又忍不住含酸。
可真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
她在这里端茶倒水,人家可倒好,直接跟姑娘坐一起读书识字。
雪雁这丫头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这样的好事从来落不到她头上!
却说尹雪这边岁月静好,贾琏从厢房出来,整个人仍旧回不过神来。
昭儿见此便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林老爷知道了咱们要偷出去逛窑子,挨了骂?”
贾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逛窑子?说话这样难听,咱们是去见识扬州风光的!”
说着两个人带足了钱财便一溜烟的偷跑出去,在打听清楚之后,便到了扬州最负盛名的青楼,邀月馆。
贾琏一进门,一群女人便围了上来,一个个青春貌美,身段妖娆,行动间一阵阵香风直往面上扑。
“少爷,陪奴家喝一杯罢!”
“陪我喝,我这里可有上好的酒器”,说着便软倒在贾琏怀中,抓住他的手便带着往身上摸。
贾琏那见识过这个,还未喝酒便已然醉倒,浑身酥.软。
老鸨远远的瞧见了忙上前挥退众人,“去去去,平日让你们迎客都推身子不舒服,今儿倒是争着抢着。”
说着老鸨忙看向贾琏笑道,“客人不是扬州人吧。”
“你怎么知道?”贾琏诧异。
老鸨笑道,“听口音不像,楼上还有更好的,跟我上楼吧!”
这位公子身上穿的都是最好的云锦,浑身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家出身,长得又好,难怪这些窑姐争着抢着。
只是未免太没见识了,竟被这些寻常货色勾了魂,指定不是扬州人。
老鸨还指望在他身上捞一笔呢,肯定得让最贵的伺候。
贾琏一听还有更好的哪有不依,忙跟着上了二楼,老鸨拍了拍手,在丫头耳边嘀咕了几句。
片刻后有六个风姿绰约,姿容绝色的女子从屋里出来。
“妈妈说的贵客便是他?”
一个相貌妖媚的女子一边绕着耳边的发丝,一边直勾勾的盯着贾琏,眼神魅惑。
贾琏哪里见过如此国色,立刻被勾了魂,旁边的几位不服,使出浑身解数勾引。
贾琏顿时仿佛进入盘丝洞,乐不思蜀。
二楼有几个喝酒的纨绔子弟见老鸨竟然将花魁娘子都喊出来待客,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瞧着倒面生,是哪家的公子?”
“不知道,咱们去问问。”
一说一行人便朝着贾琏走了过来,“兄台哪里人士?瞧着气度不凡,只是面生。”
老鸨见了来人,忙替贾琏引荐,“这位是扬州知府家的公子姓张,这位......”
贾琏一听这些人个个都是扬州高官之后,也存心结交,便自报家门,“我乃京城人士,姓贾名琏,荣国公之后,因姑父病重送表妹归家,这才来扬州。”
众人一听这话暗地里互相使眼色,张淮仁一把搂住贾琏的肩膀,“相逢即是有缘,我一见贾兄便觉面善,说不得上辈子也是一家。”
说着他看向老鸨,“让她们都进来伺候,一应酒席花销都记我账上!”
贾琏一边跟着众人去厢房一边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不如由我来请!”
“贾兄不必客气!”
进了厢房众人依次落坐,个个都左拥右抱,还有艺伎弹琴唱曲。
张淮仁等一个个举起酒杯吹捧贾琏,直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贾琏心情大悦,来者不拒,灌了两大壶,当下便酒气上涌,面色涨红。
“不能喝了,再喝便醉了!”贾琏已然眼神迷离,只摸着旁边女子的小手。
张淮仁见此便问道,“方才听你这么说,你姑父岂非是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
“不错!”贾琏下意识点了点头。
“听闻林大人病重,贾兄怎么有心思出来喝酒?难道传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