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莉尔的“狗腿子”名号迅速传播开。
就连赫敏那么热爱学习,也没法像她一样,那么热爱贴着教授们。
谢莉尔也是没办法,在这座城堡中,她只有靠近魔力强盛的巫师才能舒缓一下各路魔力的刺激。各位教授对于她而言,就是一瓶瓶行走的人形缓和剂。
而且,谢莉尔比任何学生都能更清晰地“看到”,这些教授们的魔法控制力有多厉害。
相比之下,魔杖在谢莉尔手里简直像一根烧火棍,还时灵时不灵的。比如,她能一次性将一把纽扣全变成甲壳虫——这可是二年级的变形课内容!但其中只有一两只甲壳虫能展开翅膀。比如,她挥动魔杖施展悬浮咒,羽毛直接被魔力轰上天花板碎成渣,纷纷扬扬洒下来……
拉文克劳的院长、费利维教授劝说谢莉尔别太勤奋了——庞弗雷夫人告诉他,开学才两个月,谢莉尔就已经累得去校医院领缓和剂了。
“德思礼小姐,你还只是个一年级新生,这在霍格沃茨简直闻所未闻!”费利维教授惊奇的时候,嗓音变得更尖细了。
可谢莉尔自从来了霍格沃茨,始终饱受失眠的困扰……
不知道是她日以继夜、囫囵吞枣的学习效果,还是在霍格沃茨每时每刻都有各种魔力的刺激,她的感知力范围在不断扩大。一开始,她只是睡不惯宿舍,那么半夜到没什么人的公共休息室里睡沙发就会好得多。然而现在,就算睡在公共休息室,也能越来越清晰感知到宿舍里的学生们。
她就像一个无法关闭的魔力偷窥器,谁半夜不睡觉、在被窝里偷偷用功练魔咒——拉文克劳里这样的人很多——谢莉尔可是一清二楚。
谢莉尔也是由此发现,五年级、七年级的备考生,会使用缓和剂来调整睡眠。于是她才有样学样去找了庞弗雷夫人。
谢莉尔对费利维教授坦白了自己对魔力感知高敏的特殊体质,又给他表演了一遍闭眼认物的小本领,来证明自己的话。说到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饱受折磨的谢莉尔忍不住洒下热泪。
“院长,能不能用咒语把我击昏过去算了?让我昏过去几个小时就好,或者几十个小时……我真的、真的扛不住了——”
其实,失眠的折磨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主观挫败感:她在麻瓜学校,两辈子都从来无往而不利,但在霍格沃茨,她还不曾受过这么大的挫折。
她用尽办法,也无路可循,始终找不见一点曙光……所谓的天赋,只会刺激她对自身潜力进行一些虚妄判断,至今为止,魔法还没有给她带来过一次正面反馈。
她比哑炮还糟糕。哑炮被魔法无视,而她被魔法踩在脚下。
谢莉尔在费利维教授的办公室里仰天大哭,哭得鼻涕冒泡。
费利维教授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谢莉尔,最后给她施加了个昏睡咒,让她睡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昏睡咒有很大的风险,尤其是对未成年学生,只能很小心地对你用上一次……!”
谢莉尔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印象,就是费利维教授充满担心的一张脸。
第二天,魔药课上完,斯内普叫住了她。
走空的教室里,斯内普不爽地表示,邓布利多校长和费利维教授,一同向他提出,每月给她配一份特别繁琐的缓和药剂,来缓解她的睡眠问题——说到这里,斯内普恼火到掀起了上唇。
斯内普要谢莉尔亲口解释明白,为什么她会需要这样的药,没有这个药怎么就活不了。否则,就算他立刻从霍格沃茨卷铺盖走人,也别想逼他动一根手指头。
谢莉尔一听斯内普能救她命,几乎哭出来了,赶紧打蛇上棍、拿出最最恭敬甜美的态度。
“我很感谢校长和院长保护我的隐私,不过我绝对信任您,教授,我的情况可以完完全全告诉给您。”
谢莉尔当着斯内普的面,梅开三度,表演起了蒙眼猜物。
然后便急不可耐地求问:“教授,这个药我什么时候能喝到呢?这个药相当于安眠药吗,或者是麻醉剂?”
竟然将自己的魔药和麻瓜药物相提并论,斯内普怒极反笑,把她冷嘲热讽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