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先生,表演结束之后还有聚餐。”说话的是濮振的保镖,他正站在濮振身后,规规矩矩道。
“不去了。”对濮振来说,圣斯冠并不是个值得留恋的地方,即便是爬上上流社会,但依旧在那些天生权贵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或许是权威的压制,也许是多年来的阴影。
可濮振不明白,这种阴影怎么就这么难以消除,即便是现在,在那些公众的场合,也只得强装出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模样去应对。
人的血真是分三六九等,他也许永远也学不会上流人士的仪态,那些人仿佛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理所当然地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而他,爬上去,也只是那些人逗趣的玩意,濮振笑了笑,大步离开。
四象坛,位于圣斯冠四条主路的交汇处,位于整个圣斯冠的中心位置,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其内部装饰充满了古典主义风格,与现代的庆典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不失和谐。
高耸的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画与华丽的水晶吊灯相映成趣,汇演已经接近尾声,舞台上的乐队演奏起了柔和的慢舞曲,灯光也相应地调暗,自助餐区的餐桌上,虽然美食依旧丰盛,但已经不如先前那般琳琅满目,一些盘子渐渐见底。
“殿下,就是这样。”
“这样的事每隔几年都会有,看来是现在的小孩压的有点紧了。”纪卿暮坐在中心席位,仪态端庄,身边的护卫层层维护,承国君的命令,保护好这位性情骄纵但身体不太好的亲王殿下。
“殿下,一会还有聚餐。”
“本王不参加。”纪卿暮摆摆手,调整了坐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台下的话剧表演,觉得也没什么乐趣,那些聚餐也是,都是没意义的东西,无非是校方为了拉投资,在政策上开点绿灯,想从他们身上捞油,纪卿暮笑了,还是别太贪心,皇室送来的贺礼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
气温随着夜深而逐渐降低,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外面的世界在庆典的喧嚣之外,沉浸在一派宁静的夜色之中。
门廊处,两盏古典风格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深处,是一扇装饰华丽的大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把手上镶嵌着闪亮的宝石,尊贵而典雅。
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气,可能是来自一旁的香薰炉,或是室内摆放的盆栽植物。
“沈哥,你真的不冷吗?你穿的好少。”慕羽聆横躺在沙发上,薄毯盖在他的肚子上,修长笔直的小腿裹在秋季制服裤下,他摇了摇垂在沙发下面的脚,显得悠然又轻松。
沈应阑冷冰冰道:“管好你自己。”
他怎么了?看起来好生气,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笑了下呢。
原来是鳄鱼的微笑,慕羽聆摸不着头脑,他撇撇嘴,既然沈应阑拒绝了,那就不需要自己献殷勤了。
看到慕羽聆把头偏到一边,无所事事的模样,沈应阑没控制好力道,把杯子重重地搁在了水晶桌面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沈应阑生气了!
房间内不小的声响吓了慕羽聆一跳,他快速掀开薄毯,站起身,双手交叠在身前,唯唯诺诺地等待大少爷发话。
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有层次的落在额头,男生黑的深邃的眸子牢牢的盯着慕羽聆,淡淡道:“像是来了自己家。”
慕羽聆冷汗直冒,他怎么忘记了,这可是沈应阑的地盘,他在别人地盘吃吃喝喝还大喇喇躺在沙发上,好没礼貌,要他是沈应阑,看到小跟班如此放肆,估计心情也不会很好。
“沈哥,抱歉。”慕羽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再赔笑,他记得有一种说法,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不是代表他笑得好看,沈应阑就不会生气。
沈应阑靠在沙发上,双腿微敞,懒懒的开口:“道什么歉?”
“我不该--”
慕羽聆只说了这三个字,拉长声音,偷偷抬起眼看沈应阑,却没成想,沈应阑也在看他,看表情,似乎心情好了一点。
“不该什么?”沈应阑审视的目光牢牢锁在慕羽聆身上,等待他的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