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语气带了几分虚弱:“师兄……”
“怎么?”他以为她又要耍花招。
突然,她竟是晕倒了过去,他顿了片刻,有些无奈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他仔细观察她的脸,此刻的她面色苍白,若潋水百合清丽脱俗,浑身湿透,曲线毕露,紧贴于他身上。她没有半分力气,发丝凌乱,既狼狈又虚弱,看来确实不是装的,倒有几分惹人怜爱。
闻人封亭之所以将她浸于寒潭一夜,除了帮她解药性外,其次意在让她失去所有反抗之力。
他用内力将她衣裙的水分蒸干,又抱起了她。方出洞窟,他只觉胸中一紧,低头一看,她不知何时竟抓住了他怀中的鞭法。她一双弯月眉微蹙,却不见要醒过来的样子。
“……执着。”
楚景宛如石雕般伫立在洞外,闻人封亭勾了勾唇,忽而低了头吻了楚林曦的唇。楚景不见任何反应,但闻人封亭心里却很清楚,他五官可感,只是神思言行不受控,无法表现出来。他曾在楚景闭关时,每夜吹奏控魂曲七七四十九日,从不间断,而楚景从来不对两个亲传弟子防备。
他将楚林曦放入马车之中,又吹奏笛曲,楚景如傀儡般上了马车,鞭声一响,马车立即动了起来,踏着尘土滚滚而去。
闻人封亭垂眸看着楚林曦,他看过她可多次,但只有这一次,距离那么近,她又抱得那么紧。此刻的她看起来倒是虚弱,又显得格外乖巧,没有一贯的狡黠、倔强与时不时的戏弄。此人一贯会演戏,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消受得起她的投怀送抱,因为她一定不怀好意。但他从未有一次为她拙劣的演技所欺骗。
他的手指忽又落至她的唇上,磨砂了一会,那抹苍白染上了一分红润之色。方才固然是做戏,但她的唇瓣确实很软……
闻人封亭回神,蹙了蹙眉,扯开她的手,令她躺于马车内一侧。
楚林曦再次醒来时,四周寂静漆黑,唯余蝉虫不绝鸣叫之声,看来他们是宿在了野外。
她推开帘帐,只见楚景正闭着眼睛,倚靠车身而睡。她抚上他削瘦的侧脸,指尖有几分颤抖。
那双眼睛立刻睁开了,往日清冷的眼眸唯余空洞,不见其他半分神采。
“师父,睡在马车内可好?”楚林曦柔声问道。
他不答,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反应。
楚林曦下定决心要把他救出来,再次返回车中,轻轻掀开一点车帘,乘着月光,来到闻人封亭身前。
她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缓慢而轻柔,唯恐被他发现,但纵然她摸遍了他全身,仍不见半点金蛇鞭法的踪影。她咬了咬牙,只得放弃,准备拿了他害人的笛子就走。
方触到莹润如玉的笛身,手腕已被用力扣住。
“看来你病得不重。”闻人封亭冷声道。
楚林曦眨了眨眼,若无其事道:“这笛子如此精致别致,师兄却从来不肯让我多看一眼。”
闻人封亭笑道,笑意不达眼底,“方才在找什么?”
楚林曦眸光流转,错开话题,只道:“师兄根骨绝佳,不愧是当世奇才。”而且藏东西也是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