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文渊阁收纳天下藏书,海纳百川。这里藏书可多了,也有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书哦,实乃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祝瑶看着新提醒,这游戏还真是全靠探索啊,他觉得下次它还可以接着来这里,至少遇到的人多些。
他点点宫殿内的地,随处走了走,身旁跟了个同样穿了不少的粉衣小人,上方则显示了【冬枣】。
【冬枣】有悄悄话对你说。
祝瑶还没点击交谈,忽得之前那个有些漂亮的青衣小人走了过来。
[国子监祭酒兰笙很生气,他当众怒骂你性格顽劣,不学无术,举止无迹,欺上媚下,不修德行,更亲近内宦……实在不堪为储。]
[他的当众指责,如河流般滔滔不绝,着实吸引了不少人。]
二次元的界面里,不少小人走出了宫殿,似是窃窃私语,观察这一幕。
【面对这样的指责,你该怎么回应呢?】
【不搭理】
【 】(空白处可自填)
祝瑶:“……”这是没事找事吧,他不和皇帝讲去,和自己讲,好端端就开骂,简直一个大喷子。
亲近内宦……他就刚刚选了个太监聊天,就叫亲近内宦。
呸。
祝瑶怒打了好几行字,回了过去。
他要喷死他。
目中无人,还不多穿衣服,难评!
[你对这场莫名的指责很惊异,貌似刚才你也没惹他吧,你和其他人聊天关他什么事。面对如此奇葩,你干脆直接问了句:“那你想让谁当储君?”]
[他似是完全没想到你居然会回应他,脸色有些僵硬。]
[显然,这并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
[许是在文华殿被授课的时候,你多数是个无聊懒散的模样,看起来也有些蠢笨,除了最早把你的老师气走了,还喜欢逃下课外,貌似……还挺好说话的,尤其瘦削的体态,莫名的觉得有些好欺负。]
“……什么叫做好欺负?”
祝瑶喷了。
不要乱评价好吧。
[你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哑口无言,忽得轻轻一笑道,"我并非是亲近内宦,而是亲近天下人。"]
[你看了眼他,补了句,"冬日寒凉,这位大人还是多着些衣物吧。"]
[随后,你选择带着你的宫女愉快离去,只留下面色难看的他。]
[你此行此举,出乎意料。]
[这件事情很快流入朝野内外,不少人对此事津津乐道。威望+1]
祝瑶看着新增的文字,还有些惊异,他还想接着聊天呢,怎么突然就结束了……不过,嘿嘿,他打的这几行字都喷了回去,这个逼他觉得装爽了,果然还是当喷子最爽了。
怼得好,极好!
神经。
内宦、宫侍不也是人,聊聊天怎么了?人也不是甘愿就想当宫人,那不是没得选。
他就不信这个国子监祭酒家里就没有仆从了,他就不会和仆从说话了。
祝瑶回到主界面,只见殿内的黑衣小人于桌案前端坐,身旁的粉衣小人凑近了,拿来了烛台,侯在旁边。
【您的宫女冬枣有些“悄悄话”想同你说,你可与她进行交流。】
【您查看了“悄悄话”。】
[白日里发生的事,显然让她愤愤不平,她小声同你说了些关于这个国子监祭酒兰笙的事。她说此人是个狂徒,不必理会此人,他少时就得中举人,当时就于京城里于众人面前指责过曾经的太子,引起不少非议,后面太子的弟弟淮王叛了的时候,还曾想赏赐他,他却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待当今登位后,他倒是重新出现,引得不少目光。他向来眼高于顶,恃才傲物,偏偏的确有些才学,近来倒是和璐王走得近。]
[你正感到惊奇时,她凑到你身边,笑道,“殿下,你不晓得,他常与这位璐王把臂同游,有些传闻他怕是沉迷璐王美色。”]
“敢情是个颜控。”
祝瑶服了,不过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沉迷王爷的美色,特么这般直接吗?不对,这段话怎么还带语音的……
等等,祝瑶微呆了下,怔怔望向眼前,紫檀木制成的桌案,刻着精致的纹样,桌案上则摆着本书。
他微抬头,只见微有些昏暗的殿内,龙雀烛台上的火已然点起,鎏金铜香炉里的馥郁木香也幽幽扬起,青色绉纱透过窗檐,萦绕着几片月色。
他又进游戏了?
真是服了,能不能提个醒,他迟早要被搞死。
祝瑶叹了口气。
身旁俯身的粉衣宫女,姿态窈窕,眉眼秀致,语气颇有些诙谐道:“殿下,您今日那般话着实要气煞此人。”
“他虽是个狂徒,可也识些实务,那些狗屁话他是万万不敢于陛下眼前说的,也就爱挑些软柿子捏。”
祝瑶以手撑脸,自闭了一会儿,很有些无奈道,“我就是那个软柿子?”
他看着就那么好欺负?这个形象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您是再好不过的人。”
“这殿里的人岂会不知,如兰祭酒那般以貌取人的……怎会晓得殿下你的好。”
前头她是不容置疑道,后头则是有些轻声呢喃,忽得她目光停留在那桌案上白玉瓶里的一枝含苞欲绽的腊梅,那是陛下让人送来的……她轻轻问了句,“殿下,你害怕吗?”
“你怕陛下吗?”
冬枣依旧有些不明白,也许是她不太敢相信事实。
即便明知道答案,她依旧想问,问这面前的殿下。
一段良久的沉默。
那桌案前的殿下,目光平静悠远,烛光映照出他的面容,只能堪称一句清秀,那兰祭酒同游的璐王倒是生的娇艳,于京里有些盛名,可那又怎样?容貌能决定一切吗?那为何当初先帝只轻轻宠过一阵奚美人,很快则奔向其他人。
那样的美貌,于帝王眼中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我是不怕的。”
“可你们得怕。”
那样有些清淡、惆怅的声音,似有些无奈。
是啊,这位殿下向来不矫饰自己,有些过分坦诚,这是他天生的品性,他并非不清楚不懂得这其间的微妙,可他不愿……不愿意妥协,他情愿活得自我点,以至于在这宫里多么的不同。
尽管,这份不同也是由于另一人给的。
害怕吗?没有人不害怕、胆怯,那日的日头太好了,以至于阴影降临时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她早该明白的,那样注视的目光,从来都不是兄弟,那怎会是兄弟呢?
怕是这位殿下也从未觉得他们是兄弟。
“是不是很荒唐……对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荒唐。”
“索性活的快活些吧。”
“不需要想太多,想也无意义,不是吗?”
最终,她听到这位殿下有些叹惋,亦有些愉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