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荒谬、离谱的话本,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它的指示性极强,极能扰乱人心。
“!”
忽的,画面抖了好几下,人影站起,匆匆离去。
[你忽然意识到这个话本很关键,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是谁传进来的?你马上让人去查这话本从何而来。]
[你觉得有些事情超出你的意料之外了,很快你的侍女回来了,有些忧心忡忡说,这话本于京城有一段日子了,私下都在传这话本里的故事说的是先帝赫连鸿同他的表弟魏连音,那位落水而死的怀王,年龄不过二十三便被先帝特意封王。]
[可你深知令你不安的并非在于前半段,而是后半段……可如今朝野动荡,这个话本无疑是个试探的风向标。]
[他们什么意思?]
[是在质疑赫连辉帝位的正统性吗?]
[没过几个时辰,忽得你的宫女冬枣急匆匆跑来,同你说:“殿下,我们快逃吧。”]
“???”
祝瑶近乎专注地看向游戏界面,人物的剪影出现,对话一步步快速流动,极为的迅速。
[冬枣:"疯了,真的疯了。"]
[你:“为何这么说?”]
[冬枣:“殿下,我们快逃吧,陛下犹在南巡,可奚夫人似是带着不少人快要攻进了皇宫后门,她说……她说陛下并非先帝之子,陛下是鸠占雀巢,殿下你才是先帝的唯一血脉。她要陛下退位于你。”]
[你:“……她带了谁来了?带了多少兵?”]
[冬枣:“大都是奚家旧部,可右将军萧应叛了,似是带着另一边兵马进了城。”]
【你的宫女询问你该如何做?你该如何回答?】
【沉默】
【 】(可自填)
祝瑶立马啪啪打字,画面上再次开始走起了剧情。
[你说:“先去紫宸殿。”]
[你是知道那里有个不为人知的地道的,在你做鬼时晓得的,那地道可通往宫外,这许是唯一的通道。]
[虽然不知道奚家人有什么想法,可你觉得……你不能被他们抓住,这是你此刻心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想法。也许这正是他们的绝地反扑,可于真正的大势而来,他们压根不占据优势。]
[赫连辉于北地经营多年,民心颇盛,更有一支为他所用的军队,统治根深蒂固。]
[奚家人想利用你,让赫连辉下台,就算成功那也只是一时的胜利,你也许能靠着南边的士族登位,可也不过是他们的傀儡,加上……你本就不想当皇帝,就算要当你也绝不要受人摆布。]
“……的确,当权臣的傀儡,生死由他们掌控……还不如自我了断。”
祝瑶摇摇头。
他往下看去,只见画面专向更加的昏暗,沉闷。
[你们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蓬莱阁,往紫宸殿去,你拿出赫连辉留给你的禁军令牌,诏令了一些宿卫。]
[好在宫里还留下了不少禁兵,有的逃了,有些留下了。]
[毕竟险中求富贵,想以此晋升的不是没有。]
[奚家人带领的军队的确打了进来,可奚夫人并不在其中,你们在紫宸殿僵持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转深,形势已然向下,你们的人还是太少了,远远不敌来的人,对方似是又跟着来了批人。]
[你的宫女冬枣央求你走地道离开。]
[你拒绝了。]
[其实,走和不走有区别吗?]
忽得,一阵头晕目眩,祝瑶紧紧闭眼,只觉得似是要被撞倒,可被一双手扶起,微微撑住了。
耳边的杂声越发大了,只感受到了吵闹,外边的厮杀越发强烈,殿内作乱一团,所有人都在绝望。
看来他再次进入了游戏。
这破游戏,享受的日子自己是进不来的,要生死存亡了马上把自己拉进来。
祝瑶被气笑了。
也许,玩这个游戏,玩着玩着是真的心理越来越强大了。
“殿下,你快走吧,不走就来不及了。”
冬枣扶着他,略慌乱道。
祝瑶摇了摇头,也许坦然地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你们走吧,他们不会要我的命。”
“殿下,你别骗我了,那是左将军萧应的士兵,他们愿不愿意留你的命还有的商讨呢。”
冬枣略有些气呼呼道。
祝瑶:"……"
好像还真有点骗不过。
唉,其实他只是有点累,玩这个游戏玩的累了,恍惚之间……觉得停在这里也挺好的。
殿外守卫的士兵不少带着伤跑了进来,围着宫殿的士兵越发的多了,似乎已然成了一个死局,有些宫人、兵卫干脆循着地道而去。
偌大的宫殿内,一时间只剩下伶仃几人。
冬枣急的火上三冒,“殿下,再不走真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祝瑶摇头,“你们都走吧。”
冬枣咬牙道:“陛下……陛下还等着您呢。”
祝瑶失笑。
其实,这是不公平吧,于他们而言,这是生死攸关,可自己呢?也许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却重回到了原点。
“冬枣,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的荒唐,当我进入这里就更荒唐了……赫连辉,赫连辉是个混蛋,他等不及了,他也不想等了,正常人只会想阻拦他,可我偏偏还有些期待,更加的火上浇油。”
“以至于,到了这一刻,我依旧期待这场结局的落幕。”
“我总说他是疯子,我自己何尝不是。”
“你们都走吧。”
冬枣怔住,只见眼前这位殿下,有些幽幽地叹息,忽而轻笑了声,“也许,我是不死的,知道你的陛下为何对我这么好吗?”
“……”
“从我第一次见他,他第一次见我,想来于他也有30余年了……我们之间,停在这里也挺好的。”
祝瑶近乎喃喃自语,仿佛在说一场痴梦,呓语。
门外的兵将闯了进来。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进来了,迎面而来的是个癫狂的将领,他身着兵甲,双目通红,浑身带血,显然杀红了眼。
祝瑶看了眼横在脖颈处的刀,依旧面无表情。
这进来的人冷笑几声,“狗皇帝竟没把你一介嬖宠带走,看来你也未必得他的真心,还比不得先帝爱之深切。”
冬枣急得眼泪掉下来。
祝瑶倒是觉得……这都是什么鬼,这有什么好说的。
懂不懂,反派死于话多。
话语刚落。
忽得,门外一箭射来,直直射入此人颈部,引起他一阵狂叫,血浆横飞,直直落在四周。
祝瑶怔住……貌似有几滴溅到了自己脸上。
他以为自己会害怕,恐怖,可偏偏什么都没有。
他偏过头。
有些理智地想,看来是死不了了。
随着马蹄声响起,有人闯了进来,犹带着几分狂妄的笑,“奚氏小儿,休得胡言。这话陛下听了,将你五马分尸,也觉不够。”
冬枣一声惊呼,“兰大人。”
祝瑶抬眼看,竟是个熟人,只见他手执弓箭,连人带马直接杀了进来,身后只跟随着几个卫士,却气势汹汹,难以招架,惊地不少兵将跑了。
来人竟是那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狂生——兰笙。
“殿下,你该长点心,练练骑射。”
他下了马,叹了句。
祝瑶:“……”
兰笙勿的跪地,严肃道:“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
祝瑶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很难理解这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