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松开攀岩手套和绳子。
“你可别言而无信,不然爷爷知道这事,盛同学肯定不能在这念书了。”
江知乾前脚刚消失在岩壁转角,宴楚潮立马穿上安全措施套。
楚清清拽着宴楚潮的带子。
她指尖在发-抖:“你不是……答应江知乾等老师吗?”
宴楚潮深深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说?”
楚清清顿了顿。
她想起三天今天一直站在最右边。
自己看见盛絮过来鬼使神差地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我……”她突然拽过宴楚潮的防护带,“你的命不能有意外。”
宴楚潮的运动鞋底与岩壁擦出火星,他的冷笑混着山风撞-上岩壁:“所以你用盛絮的命试了试?”
“宴楚潮你疯了?!”
江知乾突然从后方冲出大喊,教练也急匆匆过来。
宴楚潮右臂肌肉因发力,已经接近一半:“等教练来她手就废了。”
他摸到了盛絮小腿渗出的血迹。
盛絮竟然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定住自己,手臂和小腿都在发-抖。
楚清清咬着下-唇别开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抱紧我!”宴楚潮靠近盛絮。
盛絮在听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突然转头看见宴楚潮伸出手。
“潮哥!”江知乾拽好登山绳,“这绳子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他目光死死钉在楚清清苍白的脸上。
楚清清拿出急救箱的药瓶散落一地。
“小盛同学,怕不怕。”宴楚潮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指节。
盛絮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混着热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宴楚潮你废话。”
她左手仍死死抠住岩点,右手却已经摸到他腰间安全绳的活结。
宴楚潮喉间滚出闷笑,震得她锁骨发麻。
“我们这么下去?盛絮问。
白光在医务室晃得人睁不开眼。
盛絮被凉意激醒的。
她一睁眼就撞见宴楚潮支着下巴趴在床沿,指尖正捏着颗糖往她茶杯里剥。
“宴楚潮你三岁?”她抬手要拍他手背,却扯到掌心新结的痂,疼得倒抽冷气,“这瓶水要被你兑成糖水了!”
宴楚潮猛然抬头:“盛同学还知道醒。”
他突然凑近她鼻尖三寸,薄荷味混着热气扑面而来,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还在烧。想办法退个温。”
“……她自己发烧,我给自己念咒语就好了?”盛絮没好气说到,浑身的痛觉来了。
盛絮这才发现自己右腿还打着石膏,石膏上歪歪扭扭画着只卡通小猫。
“这是你画的?”一时无语的她看着宴楚潮,“宴!楚!潮!你礼貌吗?”
宴楚潮变魔术似的拿出烤红薯,焦香瞬间在病房炸开:“林朝说你喜欢吃这个。”
盛絮小腿伤口突然抽搐着疼,却笑出声来:“有勺子吗?”
“没有。”
“骗人!”
宴楚潮突然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