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突然抓住她的手，“今晚午夜，格兰芬多塔楼最高处的那个小阳台，等我。好吗？”

弗吉尼亚困惑地点点头，小天狼星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匆匆离开，以免被人发现他在女生盥洗室。

那一整天，弗吉尼亚都心不在焉。魔药课上她差点把豪猪刺当成水仙根加入坩埚，幸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注意到。晚餐时，她几乎没碰食物，只是机械地搅动汤勺。

“金海棠，”詹姆小声问，“你还好吗？”

“她收到家书了，”莉莉替她回答，绿眼睛里满是担忧，“她母亲病了。”

掠夺者们安静下来。莱姆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彼得递给她一块巧克力蛙——虽然动作笨拙，但心意真挚。桌子对面，小天狼星假装专注于他的牛排，但弗吉尼亚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时扫过来。

午夜，当宿舍里所有人都入睡后，弗吉尼亚披上晨衣，悄悄爬出肖像洞口。胖夫人今晚的口令是“星光璀璨”，不知为何，这个词让她心头一颤。

塔楼最高处的小阳台很少有人去，因为要爬一段狭窄的螺旋楼梯。当弗吉尼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

整个小阳台被改造成了一片星空。无数闪烁的光点悬浮在空中，组成各种星座：大犬座、猎户座、天鹅座……它们缓缓移动，如同真实的夜空，但更加明亮、更加接近。阳台中央，小天狼星站在那里，魔杖顶端发出柔和的光芒。

“你来了，”他轻声说，灰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这是天象投影咒的改良版，我练习了好久。”

弗吉尼亚走进这片人造星空，光点在她周围流转，有几颗甚至停驻在她的金发上，像是为她加冕。“这……太美了。”她轻声说，生怕惊扰了这魔法。

“我小时候，”小天狼星也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经常被关在地下室。那里没有窗户，看不到天空。但我发现墙上有条裂缝，刚好能看到一小片夜空。”他指向一个特别明亮的星座，“大犬座，我的星座。每当看到它，我就觉得……不那么孤单了。”

弗吉尼亚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个总是嬉笑怒骂的男孩，此刻展现出的脆弱一面让她想拥抱他。

“谢谢，”她真诚地说，“这比任何安慰都有用。”

小天狼星微笑着挥动魔杖，星座开始变换位置。“看，这是你——海棠座。”

光点组成了一个兔子的轮廓，耳朵尖上有一颗特别亮的星。

弗吉尼亚笑起来，“没有海棠座。”

“现在有了，”小天狼星靠近一步，“就在我的星图里。”

两人站在人造星空下，沉默但舒适。弗吉尼亚抬头看着那些闪烁的光点，突然感到小天狼星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

“无论他们说什么，”他轻声说，“你母亲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学院，而是因为你是你。”

弗吉尼亚转向他，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在星光下格外清晰。她没意识到自己何时开始流泪，但小天狼星已经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我们是一体的，记得吗？”他微笑着说，“纯血统叛徒联盟。”

弗吉尼亚破涕为笑，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最好的联盟。”

他们站在那里很久，看着人造星座缓缓移动，双手紧握，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圣诞节前夕，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但弗吉尼亚和小天狼星都选择留校——弗吉尼亚不想面对家族，而小天狼星“宁愿吃下一整箱狐媚子蛋也不回格里莫广场”。

留校的学生不多，格兰芬多只有他们俩和几个七年级学生。平安夜那天，弗吉尼亚和小天狼星被指派装饰公共休息室。

“我打赌你从没装饰过圣诞树，”弗吉尼亚说，将一串金色灯笼挂在树上，“布莱克家是不是觉得圣诞节太『麻瓜』了？”

“比那更糟，”小天狼星做了个鬼脸，正在用魔法让榭寄生飘到合适的位置，“我们过『冬至庆典』，一屋子纯血统巫师穿着古董袍子，背诵着『高贵血统的荣光』之类的废话。”他模仿着他父亲严肃的语调，逗得弗吉尼亚直笑。

“克莱尔家也差不多，”她承认，“只是多了些黑魔法物品展示。去年比斯特偷偷送了我一个圣诞礼物——会唱歌的橡皮鸭，麻瓜制造的。我父亲发现后把它变成了真鸭子。”

小天狼星大笑起来，“我该认识一下这位比斯特。”

“你们会合得来的，”弗吉尼亚微笑，“都是叛逆分子。”

他们一起装饰着圣诞树，不时因为某个笑话而大笑。小天狼星坚持在树顶放了一个骑着飞天扫帚的土豆小人——“为了纪念詹姆的魁地奇野心”。

“好了，”弗吉尼亚后退一步欣赏他们的杰作，“看起来不错。”

小天狼星站到她身边，突然僵住了。“呃，弗吉尼亚……”

“怎么了？”她转头，发现他正抬头看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一束榭寄生正飘在他们头顶。

两人同时红了脸。根据传统，站在榭寄生下的人应该接吻……

“我们不必……”小天狼星声音有些嘶哑。

“当然，”弗吉尼亚迅速说，但不知为何没有移动脚步。

两人的距离似乎在无形中缩短。弗吉尼亚能闻到小天狼星身上青草和柑橘的气息，能看到他灰眼睛中的金色斑点……

“哇哦！”詹姆的声音突然从肖像洞口传来，“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

两人弹簧般分开。小天狼星恼火地瞪着突然出现的詹姆，“你不是回家了吗？”

“忘了拿礼物，”詹姆咧嘴笑着，眼睛在榭寄生和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

“闭嘴，尖头叉子。”小天狼星嘟囔着，耳朵通红。

弗吉尼亚假装专注于调整一个歪掉的装饰球，但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那个几乎发生的吻……是什么？玩笑？一时冲动？还是……

她偷偷瞥了一眼小天狼星，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迅速别开视线，但嘴角都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微笑。

也许，只是也许，这个圣诞节会比她想象的更加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