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槿初本来觉得不能让段渐安知道他们订婚的关系,不然肯定不会还她的内存卡。
但现在看到他一整天随性又漫不经心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变得阴沉,突然觉得还是这样有意思。
再说了,她庄槿初能屈能伸,但不代表是个软柿子,能在知道段渐安是她未婚夫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其他女人进同一个酒店房间。
更何况,既然是她的未婚夫,那他就该是她的所有物,就只能在她身边,更没有权利对她说不。
庄槿初被拉进房间的下一秒,房门被重重关上。
“渐安,渐安…”
任凭那个女人在外面怎么敲门叫喊,段渐安的眼睛确是始终盯着庄槿初,脸上不似刚才阴沉,似笑非笑,更是瘆人。
“说说吧,又在耍什么把戏?又是跟踪我又是造谣我的,总不能只是为了你那张破内存卡吧。”
段渐安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懒散地开口。
庄槿初也顺势直接坐在段渐安摊开手臂的位置,紧靠着段渐安,段渐安另外一只手不自然地敲打着膝盖。
“切,谁稀得造谣你,我是你如假包换的未婚妻,庄!槿!初!”
说话间双手撑在两人之间,慢慢前倾靠近。
段渐安眼神飘忽,喉结也不停地上下翻滚,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谁信你。”
庄槿初看他死活不信的样子,狠狠翻了个白眼,无奈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电子身份证举到段渐安面前。
“看好了,庄!槿!初!24岁!家住滨城七号湾!”
段渐安定睛在她的伸向前的手机上看了片刻,泛红的耳垂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漆黑的双眸骤然充满冷漠,冷冽的视线直直地刺向庄槿初。
一个月前他还在美国出差时,家里面隔三差五打电话问他感情状态,那几天正处于收购项目最紧张的阶段,接二连三的询问彻底把他惹怒了,扔下一句狠话:
“你们要在今天之内找到让你们自己满意的儿媳妇,那我随意。”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根本不需要半天时间,只是过了一个小时就打电话过来说已经直接把婚给订了。
不过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前天他结束所有收购流程准备回国时,家里面又让他直接落地滨城跟结婚对象见面。
他这才彻底相信,他们说的订婚是来真的,不过他没让他们如愿,第二天压根没上飞机,正巧当时姑姑打电话让他来巴黎参加时装周放松放松。
现在想来,真的这么巧就遇上了那个从没见过面的结婚对象?
哼。
不过是他们暗中撮合的手段罢了。
段渐安抬手捏住庄槿初的手腕,语气冷淡:”那又怎样?订这个婚从来没经过我的同意。”
庄槿初听到这话,身体一僵,凝眸看过去,和段渐安不屑的眼神对上。
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只能刻意压低声音:“这是你的事情,从道德层面上讲,我们现在就是未婚夫妻,你就应该守好你的身心和底线,离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女人都远点!”
明明想用很重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但说到后面完全绷不住情绪,成串的泪珠夺眶而出。
其实这样的事情根本也不值得哭,只是从大到大她一直都有这个毛病,泪失禁。
只要感觉到情绪太大的波动就容易流泪。
意识到自己的气势低了一截,庄槿初连忙强硬地转移话题。
“我饿了,想吃东西,一起吗?”
段渐安看着她微红的眼角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泪珠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
他说的话很重吗?怎么能哭成这个样子的?
“不去。”
有了前车之鉴,段渐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冷淡,强行压下烦躁的情绪,重新开口,语气才稍稍缓和。
“我是说…我还不太饿。”
庄槿初不理他,自顾自地往门口去,刚摸上门把手又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身,抬步走向沙发上的段渐安。
“站起来。”庄槿初命令着。
段渐安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因为担心再惹她哭,竟像是服从命令般利落起身。
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做什么,一股花香扑面而来,久久萦绕不散。段渐安怔住,缓缓低头,却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头顶。
段渐安装作镇定地清清嗓,但发出来的声音依旧哑的厉害:“你在干什么?”
面前的人仅仅只是抱着他的腰,但却像是受了委屈紧紧埋在他怀里的小猫,段渐安倏然身体一紧,一动不敢动。
“你身体崩这么紧干嘛。”庄槿初轻轻抬头,撞进段渐安慌乱躲闪的眼眸,低笑一声后开口:“我只是想估计一下你的围度,毕竟还欠你一套西装不是。”
庄槿初的眼尾不再泛着红,取而代之的是小诡计得逞的兴奋,双眸明亮,透着她所有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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