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槿初刚愤愤地扔下手机,孟晓晚又进到她的卧室来,试探地问:“初初,渐安跟你说了吗,他们一家今天会过来提亲。”
这下庄槿初完全肯定,她爸妈绝对也被段渐安收买了,气愤道:“妈,你和他合起伙来骗我?”
孟晓晚这下急得不行,连忙解释:“妈妈没有和他合伙,妈妈除了让他能住进来之外真的没做其他事情。”
庄槿初看她真诚解释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再定睛一看,发现孟晓晚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
“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瞒着我?”
孟晓晚从来都经不住庄槿初的逼问,只好如实交代:“我昨天还让王姨把别墅电闸拉了半个小时。”
庄槿初蹙眉看她,是真没想到她还能想出这种招,气笑:“呵。”
孟晓晚拉着她的手不停摇晃,哄着她:“好女儿,这件事是真的和段渐安没关系,妈妈就想着黑暗是情感的温床嘛,才做了这件事,你要是不高兴了,你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好不好?”
庄槿初一想到昨晚两个人在乌漆嘛黑的浴室做了什么就懊悔无比,但自己答应的事又不能就这样食言,而且当时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她只是不满,段渐安凭什么那么有把握一个晚上她就能回心转意答应他,也不满自己竟真的如他所料的那般好哄,那结婚之后岂不是更好让他拿捏住,没有了主导地位。
“好了,我怎么舍得怪你,不要自责了。”庄槿初伸手揽住孟晓晚的脖颈,趴在她肩上,“妈妈,我要是结婚了就要去漓京,我舍不得你。”
孟晓晚当头一棒,眼泪瞬间下来:“妈妈不该这么急着让你结婚,妈妈后悔了。”
庄槿初只是感慨一下,没想到会把孟晓晚弄得这么伤感,又反过来安慰:“别哭了,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他可是你亲自挑选的好女婿,我会很幸福的。”
孟晓晚抿唇抑制哭声,只是不停点着头,像是在说服自己。
庄槿初拉着孟晓晚在衣帽间挑选了好久的衣服,再等化完妆下去的时候,段家人刚好进门,庄达在楼下接客。
从三楼扶手看下去,段家来得不仅仅是代书和段秦山,还有段雅君和一对不认识的中年夫妻。
孟晓晚拍拍她的手臂,试图让她不要紧张,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晓晚,最近在欧洲怎么样,上次见面还是给两个孩子订婚的时候。”代书上前拉着孟晓晚的手感慨。
庄槿初其实一直都还不知道她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在漓京一个在滨城,一南一北。
她又开始胡乱脑补,入了迷,直到手心被塞进一个丝绒小盒,她才发现段渐安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她身旁。
“打开看看。”
庄槿初打开盒子,一对白贝母耳坠静静躺在盒子里,形如木槿,中间的花蕊部分用几颗钻石镶嵌,耳钉处是珍珠。
她偏头去看段渐安,他今天穿的西装很眼熟,和她在巴黎赔给他的那一套有些像,但胸口处的胸针却异常夺目,是她离开漓京那天晚上准备送给他的礼物,只是并没有送出去。
果然,很适合他,矜贵随性,符合他一贯的形象。
段渐安弯腰,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萦绕,嗓音刻意压低:“这是赔礼,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庄槿初耳边酥麻,不自在地缩了下肩膀,段渐安一声低笑后重新直起身。
庄槿初看着手中的耳坠,越看越和段渐安胸前的那个胸针像一对,这狗男人说什么赔礼,打着幌子让他自己爽而已。
可是…确实漂亮。
庄槿初板着脸:“不好,我才没那么好哄。”
段渐安轻嗯一声,又摸上她的发顶:“知道初初没那么好哄,那我以后每天都送你一件礼物,慢慢哄。”
庄槿初感觉到脸颊升温,捏着盒子往旁边移了两步,离他远点。
孟晓晚和庄达招呼着一群人坐下,王姨带着两个佣人把他们带来的东西一一分好放到茶几上。
段家都是按照漓京和滨城两边的提亲习俗来准备的。
除了必备的烟酒礼品之外,还有一些古董收藏,送给庄槿初的五金和珠宝一共八十八件,另外添了八套凤冠凤钗,礼金准备了八十八箱,每箱八十八万,佣人还在往里搬。
代书从段秦山手里接过一个纺织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递到孟晓晚手上:“这里是渐安在漓京所有的别墅和平层房产,一共二十八套,还有八间铺面和滨城七号湾最后面的那套连桥别墅。”
“主要现在是提亲,八这个数听起来比较吉利,如果初初还有喜欢的,婚前我们也可以再为她购置。”代书捏了捏文件袋,又拿出最后一件,“对了,还有漓京的段家庄园,也是我们的聘礼。”
孟晓晚猛地抬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实在惊讶,转头看向庄槿初。
庄槿初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收。
毕竟这些确实都是昨晚段渐安承诺过的,她收得理所当然。
但七号湾的别墅是怎么回事?
“那槿初对婚礼有什么想法吗?”段雅君突然开口,“Veyelle旗下有婚纱品牌,可以按照要求定制属于你的婚纱。”
“姑姑,我没想办婚礼。”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她,她慌忙解释:“不是不办的意思,只是我想在夏末办,那时候天气凉爽,而且这样的话我也有时间好好规划一下,我不希望我人生的第一次婚礼太过仓促,我们可以先领证。”
代书刚才被提起来的心终于又安稳落回去。
一行人又从七号湾分几辆车前往酒店一起用午餐。
停车坪上,庄槿初拉开自己的宾利车门,准备自己开车。
孟晓晚和庄达有自己的固定司机和外出用车,她一般有线下活动要追的时候才会让保镖顺便开车,平常还是更喜欢自己开车。
她刚拉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拉开,一双被西装裤完美包裹的笔直长腿迈进来,稳稳坐进车里。
庄槿初偏头问他:“你坐我车干嘛?”
段渐安自觉扣上安全带:“其他车都满了,没人载我。”
庄槿初瞥他一眼,懒得理他,其他车已经出发,她刚准备踩油门跟上,后座的车门又被拉开。
段宜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槿初姐,我也想坐你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