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段宜更来气,抱臂往后一靠:“我更想不通,我哥那样无趣的人都居然能在大学谈上恋爱,我居然不行!”
庄槿初微怔,很快恢复笑意潋滟的模样,好奇道:“那你哥的大学恋爱是怎样的?”
段宜浑身的怨气瞬间消退,她回想着当初,段渐安谈恋爱那段时间。
“我这二十一年只有他谈恋爱那两年过的最舒服。”
“他不像以前一样总管着我,带我和他女朋友一起出去玩,吃很多好吃的,而且那个女生是学画画的,画了好多我和我哥,现在还在庄园的房间里面挂着呢,虽然我只是他们的小挂件,可我甘愿得很。”
“就是很可惜…”段宜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坐直,抿着唇低头不敢看庄槿初,“嫂子,我…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说我哥以前的事。”
庄槿初眨眨眼,勾了勾唇角:“没关系啦,我还挺想知道可惜什么呢?”
段宜见她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硬着头皮继续说:“就是可惜最后那个女的把我哥给绿了,可恶得很!”
庄槿初偏头看向窗外,强压着心口的酸胀。
原来爱到哪怕是背叛了他,他都想亲眼看她幸福的程度。
好笑。
如果这就是谢秋蓝想让她知道的真相,那可真是没意思。
她根本不会在意。
最起码,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她,以后也会是她。
过去的事情能有几分真情可追溯,无非都是口口相传,她才不会相信这些被添油加醋不知道多少遍的假事实。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喉咙里被什么堵住,快要呼吸不上来。
庄槿初强行忽视这种异样感,深呼吸。
接下来的一路都沉默寡言。
段宜自知说错了话,也一言不发。
都没了兴致之后两人下午很快回了漓京,到景泽园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多,庄槿初进了浴室洗漱,出来之后才打开手机,上面显示来自段渐安的视频通话请求有好几条。
庄槿初没有重新打回去,只是发了条消息。
【太累了,我要睡觉。】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扔到床上,汲着拖鞋去了段渐安的书房,她在书桌前随便找了几张废纸,握着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这几年她从来没想过重新拿起画笔,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以前的事实,可今天段宜说了那么多,在听到那个女生会画画时她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嫉妒。
明明她也会画画,可段渐安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或许也不想知道。
笔随心动,一气呵成,圆环一样的物体跃然纸上。
庄槿初刚涂完护肤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捏着笔的手不停地颤抖。
下一秒,快要被捏变形的笔被重重摔了出去,庄槿初抓起书桌上的废纸用力揉成团,和笔扔到了一起。
回到卧室,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庄槿初没有去画廊,而是开着车顺着导航来到一个小巷子,七拐八绕之后走进一家种满花的文艺小院子。
在里面待了整整五个小时之后,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又回到了景泽园。
昨天出门的行李还没被重新收拾进衣帽间,她打开行李箱又往里面添了几天的行李后开车直奔机场。
晚上八点,落地港岛。
庄槿初拖着行李箱站在出口,重新登上微信,瞬间显示几十条消息,大部分来自段渐安和段宜,还有一些何骄暮发来的消息。
无非都是问她在哪,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失联了快一天。
【嫂子,我现在在景泽园呢,你怎么不在啊?】
【我哥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你没接,他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嫂子,是不是我昨天说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啊,我这人就是管不住嘴,我跟你道歉。】
【老婆,看到消息回复我一下好吗?】
庄槿初懒得一条一条地看。
给段宜和何骄暮报了平安之后,才点开和段渐安的聊天框。
【你可以给我发一下你的位置吗?】
刚发过去,那边显示输入中。
对面很快发过来一个位置,又接着发来几条消息。
【老婆,我现在准备到机场了,记得给我留个灯。】
庄槿初:???
机场?哪个机场?
不会已经回漓京了吧!
再看看发来的位置,好像还在港岛,才又放下心来。
【你不用回来,我今天不在家,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